吴伟只能苦着脸悄悄凑到萧仙石耳边道:
“萧少,别说这地里一根头发都没挖出来,就算找到一星半点肢体组织也十有八九是院主自己人留下的。而且连那几个失踪的人的样本都没有,我们上哪儿去对比?取证基因检验不是那么好做的啊……”
“让你翻你就翻,当本少是傻的吗?”萧仙石回头一瞪,之前一脸官威的吴伟立马乖得像兔子一样。
“是,是……给我把花园翻一遍!谁再害怕弄坏花草,回去给老子等着!”
一众饱受惊吓身心俱疲的官差只能毫不情缘地再次拿起工具。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发云裳阁的搜查令!”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自院门响起。
吴伟一听就火了。怎么着自己刚教训手下不要怕云裳阁不要缩手缩脚,就有人过来打脸拆台?
“老子是安天府警督校尉!发搜查令那都是老子的权限,今天要来这里拿人还需要……”
结果话还没说完,半张脸转过头看见来人,瞬间变得煞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李……李大人……”
毕竟已经二十一世纪,几代明君改革之下大庸整体也算开明。常人除了见到皇帝要跪,其余无论官职高低地位贵贱都是没有下跪的规矩。吴伟这不争气的模样明摆着就是做贼心虚啊这是。
见到李宗到场,除了跪在地上不打自招的吴伟,另两个人却都是眼睛一亮。
萧仙石心中暗笑:他交代的事情终于办成了。
曲芸同样心中暗笑:鱼咬钩了。
“起来吧,”帅到摧枯拉朽的元婴大修士一如既往板着一张扑克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谋上称帝了呢。”
吴伟吓得立时像只肥硕的蛤蟆一样跳了起来。
“别告诉我你没收到辖区的禁区更新。跑来云裳阁闹事,你是想捅破了天,还是觉得我们理异院无能执法,想代替我们行意天道啊?”
“我……”
“算了,”李宗一摆手:“你是臧王一派的人,除非我把你就地正法,撸了你的官职也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给他办事。
我只要你记好做官差就要守规矩。我们定下规矩你以为是保护谁的?现在带着你的人滚吧。”
吴伟一个多余的字儿都没敢说,几乎可以用抱头鼠窜来形容逃走的狼狈。这不是他太怂,而是李宗威势滔天。
这威势可不是吴伟拉着脸装出来唬人的官威,而是实实在在元婴期大修士初开阶境界上的威压。透过世界的第四个维度直接作用于人的精神,让人心惊胆寒动一动都吃力。
而这份威压,一大半都是对着曲芸去的。
“我们又见面了。”曲芸想露出一个微笑,但对自身控制受到威压影响让表情变了形。
李宗微眯的双眼稍稍睁大,又上前一步:“是啊,我再不来,怕你真要捅破了天。”
曲芸终究承受不住,跌坐在地上,脑域中一阵阵眩晕让她都不知道自己嘴角淌出一道鲜血。
心中苦笑,果然上位者没一个省油的灯。想算计人家可得小心自己这小身板能受起几斤几两。李宗这明显是在试探,但她的力量源泉真理之门已经布满裂痕,连强撑着不被看透深浅都无力做到。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吗?恐怕病床上的尹易生现在也是自己这般窘境吧?
但要说起来曲芸的谋划也不是小儿嬉闹,既然敢把李宗算计过来自然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所以她也不急,只默默忍耐着。依子受伤是为了帮你们查案缉凶,你总不可能借人家虚弱的机会来恩将仇报吧?
虽然尚不知道双密小区一事幕后黑手的真正目的。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云裳仙府没有出面,蒋寿楠的死亡将一直沉在水中。任他李宗天大的本领也捞不出个究竟的。
任棉霜见状伸开双臂挡在曲芸身前,目不转睛直视李宗的双眼:“大人,还请收敛。”
同样惊讶地看了任棉霜一眼,李宗收敛了自己的威压。这坚定的目光可不如情报中所述啊。
“李大人,这云裳阁草菅人命。吴伟他们逾职干涉虽然有错却是善意,既然现在清楚云裳阁被划为安天府禁区,那这事就只能求大人您负责主持公道了。”萧仙石恶人先告状。
“他们先是砸了依子的店,又带人毁了花园,没有证据也要强行栽赃。依我看,怕是急着要拿下我们,好隐瞒一些事情啊。”曲芸被梅娴诗搀扶起身,紧接着跟了一发恶人后告状。
李宗板着脸漠然点头,转向萧仙石:“萧家公子吗?你也走吧。说实话,我还是很意外你会出现在这里的。”
摆明了今天不会处理他的事情,但李宗的指令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萧仙石目的已成,也不再纠结。施礼后静自离开,只在走出院门时转身对曲芸勾起一边嘴角歹邪一笑。
接着李宗静静注视了曲芸许久,直到曲芸耳中萧仙石已然乘车驶离,他才盯着散落在地上的花草静静道:“花开了。”
曲芸笑道:“你也喜欢花?可惜我这一园石蒜开得鲜艳,却遭人辣手摧花啊。”
李宗淡淡摇头:
“这可不是表世界生在潮湿角落里的普通石蒜,真正的曼陀沙华为何被称为彼岸花?便是由于它们只产在彼岸啊。这魔植一旦扎根,可以像一株人畜无害的小草样安静生长千年,千年不开一次花。
只是一旦有机会扎根于活人或刚死的尸体之上,就会一夜间吸干身体组织生气,连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