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狗,被咬了就一定要咬回来。”师帅神色平静,微微笑道。
“呃……”
凤九一怔,暗暗感叹:“这小子能屈能伸,真是个人物……‘玉面狼心’?啧啧,真不愧长了一副狼心,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
他本想拿话呛住师帅,不好意思再找麻烦,哪知人家根本就不上当,无奈道:“既是如此,帅兄想好怎么咬回来吗?”
师帅正正衣冠,对凤九和席千千兄弟倆深深一揖,一副非常抱歉的神色:“本来嘛,以凤兄、席兄大名,来我极恶谷安居理所当然,本谷欢迎都来不及……”
“停停停……”
知道他接下来必是“不过……”,凤九抿嘴一笑,爽快地道:“场面话咱们就略过,帅兄,你就直接说不过怎么吧。”
师帅被抢白得俊脸一阵发热,稍有尴尬,厚起脸道:“不过我极恶谷从不养闲人,所以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进谷之人必须经过考验,只要能过关,自然是我极恶谷座上贵客,如是过不了关……”话到这儿,故意停住不说,不过言下之意却是昭然若揭。
凤九鬼精儿一个,当然知道其言下之意,微微一笑,接过话头:“如是过不了关,我兄弟二人自然是从哪儿来就得滚回哪儿去,是吧?”
师帅点头:“不错。”
凤九微微一笑:“我哥儿恶名在外,天榜第七,悬赏黄金一百万两,如果被撵出极恶谷,只怕连一天都活不过,就会被闻讯赶来铺天盖地如蝗虫一样的赏金猎手淹没,撕成一条一条的连渣都不剩,对吗?”
眨了眨眼睛,师帅笑道:“如果贵兄弟过不了关,悄悄离去就是,外边以为你俩仍藏身谷内,哪会有赏金猎手闻讯赶来?”
“悄悄离去?”
凤九斜乜他一眼,心中升起老大一根中指,没好气道:“我想帅兄一定不会介意把我哥儿被撵出谷的消息卖上一个好价钱吧。”
“唉~!”
师帅双手一摊,很无奈的样子:“凤兄也知道,眼下年景不好,银子不好赚,能赚一分是一分。”
凤九笑笑:“看来这一回我哥儿是死定了。”
师帅也笑:“不会呀,几个小关而已,以贵兄弟高才还不是手到擒来。”
凤九笑问:“小关?还是几个?”
师帅道:“只有五个。”
“只有?呵呵,这个‘只有’用得妙呀。”
凤九笑吟吟地道:“这闯关的规矩今天之前有吗?”
“没有。”
“今天之后呢?”
“也没有。”
凤九笑:“你倒老实。”
师帅也笑:“我一向都很老实。”
凤九很是开心,笑容十分灿烂:“哈~,看来我哥儿的运气真是不错呀。”
师帅也很开心,笑容也很灿烂:“的确不错。”
……
两个少年明明说的是关系生死的大事,但却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浅笑轻谈就像多年不见的好友闲叙家常,直瞧得十恶堂之内准备豪赌的一众大恶人面面相觑,又是惊诧又是好笑。
“嘿~,现在的孩子真是了不得,老子十三岁的时候还被师傅追着打屁股呢。”
“炼血老祖”万奇感慨不已。
许是被万奇一句话勾起了美好的少年记忆,群恶人人嘴角含笑,就连宝相庄严的“大恶如来”法藏也不例外。
会心笑道:“老衲像他们这般大时,连半部《浴佛功德经》都背不完整,天天被师傅拿戒尺抽手板。”
“不留一口”夏侯吃一边啃着脆烤獐子腿一边感慨:“那时我以为天底下最美味的就是鸡了,为了偷只鸡被邻居王二婶提着棍子追了整整三条街。”
“唉~!老了老了,以后这天下是他们的天下啦。”
“布衣神策”长孙卓羽一声长叹,作出最后总结。
凤九当然不知道自己正被极恶谷七大巨头关注着,但心知肚明,自己兄弟恶名高扬,天榜第七,师帅一伙地头蛇和自己兄弟年纪相仿,又在极恶谷横行霸道惯了,少年气盛,心高气傲,那是绝对不会服气的,一定要给初来乍到的自己和千千一个下马威。
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爽利地道:“既是规矩如此,劳烦帅儿正好想见识见识帅兄所设’小关’。”
“确是小关,对贵兄弟来说不过是小小意思。”
师帅轻描淡写地道,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和上官金领着凤席兄弟二人走向极恶谷中心一处广场。
一边走一边指指点点介绍谷内情况,哪里哪里风景优美,哪里哪里清净易于禅坐,哪里哪里又热闹适合玩耍,完全就是一个热情好客的好主人。
凤九也完美扮演了称职客人的角色,兴致勃勃的问这问那,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即将来临,关系到生死的考验放在心上。
不一会,四人就来到极恶谷中心广场,此时广场四周到处都是闻讯赶来瞧热闹的恶人恶女,怕不下数千人之众,对着四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广场非常大,宽三十丈,长足有四十来丈,足够上万人集会。
其实这里原本就是极恶谷宣布重大事件之时,召集人众集会的场所。广场中心立着一处高台,两丈来高,台上有座祭坛,一口厚实沉重的青铜巨鼎正位其中。
师帅走到广场中心,指向台上那口青铜巨鼎道:“凤兄,力为武之本,力量是我们习武之人第一基本要素,咱们这第一关就是考校力量。”
凤九瞧了瞧铜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