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片笑翻了天的嘻哈气氛中,三位仙长脸儿黑黑的宣布了选徒盛会正式开始。
那位天雷仙长广和子从袖袍之中摸出一件法器,那是一个羊脂玉瓶。广和子嘴念咒法,羊脂玉瓶高高飞起,催运先天道元,一抹紫色闪电灌入瓶中,随即寒冰仙长广元子和烈焰仙长广微子也跟着运功施法,一道白色冰剑和一道赤红火焰先后射入瓶口,旋即,羊脂玉瓶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通体金光大放,一束金黄色强光从瓶口射出,光芒之强,铺展了天地,形成一个金光闪闪的金色光罩,笼罩在广场之上一块空地。光罩前边,是一扇巨大的金光之门。
仙家手段,玄妙神奇,又是震得百姓们一懵,惊叹不已。
这回广和子却是没了丝毫得意,他算是给小乞丐拍马屁拍出了心里阴影,生怕这小混蛋嘴里又溜出什么尴尬话儿,凤九嘴皮刚动,广和子就赶忙抢先说道:“瓶乃登仙瓶,门乃登仙门,十五岁之下,只要走进光门就是有仙缘之人,能登仙门,不能进者则就惜无仙缘,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就这么简单?”
人们惊讶了。
那金光门薄薄的一层,走进去哪有啥难度?
大伙儿都如此想。
凤九却是皱起了眉,自打有记忆起,没有一天不是度日如年,凄惨悲凉,在艰辛苦难之中痛苦煎熬。无情的艰辛生活教会了小乞丐,天上不会掉馅饼,天下也从不会有白吃的午餐,凡事表面看起越简单,往往做起来就越难。
所以,凤九并没有像别的孩子一样争先恐后的涌向登仙门,而是在一旁仔细观察。
啊~!
一声惨叫,只见第一个冲向登仙门的小孩儿刚刚贴近金光闪闪的光门,便见光门骤然一亮,旋即“嘭”的一声大响,那孩子便被弹飞两丈,摔了个鼻青脸肿,眼眶都弹出了血。
随后……
啊~!
啊~!
啊~!
……
惨叫连连,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孩子跑近光门,却是全被弹飞,无一例外。
“果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凤九眉头越皱越深。
忽然,目光一凝,旋即周围响起如雷欢呼:“进去了!进去了!谢家娃子进去了!”
“谢元让?”
凤九瞳孔微缩,眯着眼看向光门之内那个十二三岁洋洋得意的锦衣少年。凤九认得这个少年,庆州大户谢府大公子,同时也是庆州城有钱人家的孩子头。
似乎是定律,富人和穷人天生就是对头,这个叫谢元让的少年经常领着一帮富家子弟欺负凤九等穷人小乞丐。
当然,像凤九这样在社会最底层痛苦煎熬,并且能奇迹般生存下来的孩子,谁又是省油的灯?
个个都是滚刀肉,惫赖顽劣,猥琐下流,坑蒙拐骗,偷钱打架,样样都是行家里手,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何况,穷人家的孩子也是有组织的,也有孩子头,那就是……
“庞培荣!庞培荣也进去啦!”
人群之中又暴起一片欢呼。
“头儿?!”
凤九心中一喜,赶快看去。
果然,此时登仙门之内除了谢元让之外,又多出一个少年,和谢元让一样也是十二三岁,浓眉大眼,相貌堂堂,正是庆州城穷人家孩子头——庞培荣。
“哈~!头儿头儿!我在这里!”
昨天庞培荣逃跑之后,凤九还担心他被白龙门抓住,这会儿见他安然无恙,高兴得跳起来,向庞培荣连连挥手。
庞培荣也瞧见了凤九,微笑着挥手回应。
从小到大,庞培荣领着凤九等一帮穷人小乞丐,和谢元让那帮富家子弟干过不知多少架,在众乞儿心目中地位崇高。庞培荣有仙缘,再也不用担心白龙门追杀,凤九打心眼里为他高兴,心头甜滋滋的,就跟喝了三大碗蜂蜜一样。
不过高兴一会之后,又开始为自己担忧起来。
原来这时候走进登仙门的人越来越多,无一例外全是牛高马大的大孩子,最小的起码也是十岁左右,最大的都十四五了,像凤九这样六七岁的小孩儿没一个能走进去,无一例外,全被弹飞。
“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有的被弹飞,有的不会?”
凤九眼睛睁得大大的,仔细观察,苦苦沉思。
没一会,还真让向来心细的他发现其中一点细微之处,凡是不被登仙门排斥,没有弹飞的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点。这些孩子接近光门之时,身上都会闪耀起一层彩光,有黄色、有金色、有绿色、有白色等等七彩颜色。
凤九看得真切,只要身上有这层彩光,孩子们就不会被金光弹飞,轻轻松松就能走进登仙门,反之,如果身无彩光,即便使尽吃奶的劲儿,也休想越雷池半步。
“这些彩光是什么?人身上怎么会发光?”
凤九抠着脑门儿,苦想老半天,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身上也会有这种彩光吗?”
凤九咬着唇,迟疑不决:“要不去试试?”摇摇头,立马否决:“不行,不能拼运气。几万人之中就只几百人身有彩光,万一试了我没有,弹飞摔伤事小,就此绝了登仙路却是大事,千年蛇妖……白龙门……个个难缠,老子小命难保,不能贸然乱试,一定要想个有十分把握的法儿。”
“想个什么妙法儿呢?”
凤九深深皱起眉,沉思苦想。
“咦?!这不是号称骗不失口偷不溜手的穷逼凤小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