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前,田席已经等在了这里,刚才高许良在为南逸准备马车的时候,就已经派人通传过了。
一礼拜见之后,南逸便让田席带着他去了会客厅,有话在这里才好说。在这里落座后,手下人上了茶,这时,南逸才问起了这里的情况,“田席,你先对我说说这里如今的概况吧。”
田席抱拳一礼后说道:“如今这里基本已经修造完毕,虽然还有许多空地并未新建,但这里暂时还不需要,也就没有再修了,三子的意思是,待到有需要时再来修建也不迟,如今城外工坊和山上的数个采石场均未停工,还在不断的制造和开采用料,以备后用。城内的河道现已开挖出四条,全部休整齐备,也已使用,城南外的河道上我们修建了一座大坝,用于城内河道供水,所以才把码头建在了海湾处,城南河道这里的码头也只允许平底货船停靠。
城内如今所居之人均为唐人与流求原住民,还有些许倭国人,总数七万。本岛归附的土著部族,愿意跟随和学习我们的人,全数安排在了城外的各处聚居点,学习如何开垦粮田和过这种聚居生活,他们大约有十八万人左右。而那些不愿改变生活状态的,大多转往了北部山区。这些原住民大约有三万余人。
剩下的一部分敌对原住民已经被武智长信还有宿奈京所领军队追剿到了南部,如今,这些人也基本肃清,残余已经转往了本岛东南部。可当武智长信他们往东南继续追剿时,发现那有一个极为庞大的大部族,人数不知有多少,武智长信便带着人退了回来,三子这才带着人也去了,并想在那里建立一座城池,用于屯住兵马和物资。”
大致情况交代完后,南逸便问道:“如今这里到底有多少兵力,修城采石的人又有多少?”
田席接着说道:“这里有六千余人在进行采石和其他物料准备,三子带走了五千余民壮,已经在南部海湾处开始了修建。至于兵力,我们有两万三千人,这里驻防的军队有五千人,在南部的人有一万八千人,其中武智长信和宿奈京领了有三千人。”
田席刚说完,安子便插话道:“田大哥,这里难道就没仆从军?”
田席无奈道:“有是有,不过就是太少了,才三千人可用,而这些人已经被我们调去了南部。否则,南部那里哪有这么的兵呀,还有两千余人不过关,确实有些难以成军,随后,三子便让这些人去维护各聚居点的安全了。对此,武智长信说,想要他们真正的可用,只能从这些土著民里挑选年纪小的来从小培养,三子也是如此打算的。”
南逸这才问道:“这里可有路到南部海湾,我需快速见到三子。”
“先生,有路,但路还未修完,就连三子去南部海湾,也是乘船而去的,若是先生要到那里去,最好还是乘船,一来安全些,二来也更加的迅速的一些,走海路,若是快船,七个时辰便可赶到。”
“那好,你赶紧找人随船与我们前往,如今午时刚到,还有时间可以赶一赶路。”
对于南逸为什么如此着急,田席是不太好问的,他能做的也就是按照南逸说的做,帮他找一个认得地方的人随行。
田席离开,安子望着有些皱眉的南逸看了许久,最后才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先生,如今这吕宋岛的态势可对我们不利呀?三子哥这里只怕也借调不出多少人来的,我们又如何办呀?”
原本南逸的打算是从这里调集两万人的,可现在来看,这里能抽调出来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要是这样的话,可就真有些难办了,毕竟有些事做起来一定要快,真要是慢慢来,等人家有了准备,再想要一击而中可就难了。
但现实就是现实,真要是人数不够,南逸还真不敢瞎动,具体的情况也只能等见到三子后谈谈才知道,如今南逸想的是把这里停下来,全力对付诃罗单,只有这样才能迅速的瓦解掉这个远来的威胁。至于吕宋这里,根本就不入流,完全可以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了再来梳理。
南逸望着安子叹息了一声道:“等见过了三子再说吧,如今,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计策来。不过,照田席方才所言,这里是可以放上一放的,但南部到底是何情形,我们也只能等过去了才会知晓。”
南逸和安子没在城主府这里停留多久便走了,码头上,田席拜别了南逸便回了城主府,而南逸等人也并无拖沓,出了海港便打开了所有的船帆,高速驶离了海湾区,他们要到南部海湾,只怕得等到次日拂晓了。
甲板上,望着头顶的烈日骄阳,安子说道:“先生,这里和暹罗确实不错,这个时节了还这般热,倒是比珠海园还要热上一些,想想长安,我倒是觉得,待在这种地方更好些,至少暖和一些。”
南逸望着远海,没有回头,倒是淡淡的说道:“这里可不如长安那般繁华,实乃羁縻之地,你又何来此话呀?”
“先生,不瞒您说,我觉得,长安并不适合我,可能更适合苏大哥或是哥他们吧,这里虽没有那般繁华,可这里却不用做什么都得思虑清楚,也不用整日小心翼翼的。”
“你错了,不论在何处,做事都得小心翼翼,你愿意待在这里,无非是因为这里本就是我们在辖制,而非他人,若是他人辖制这里,你不也一样会觉得这里依旧不自在吗?你还年轻,许多事并没有看的那么透彻,慢慢来吧,好好适应下来,你便知道该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