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听闻此言,不由微微愕然,随后便明白过来,这些人是听到了消息后,主动过来帮自己分辩、说清。
果然是这个时候才能见得人心啊,不过……
“没想到陆著作是个面冷心热的,赵畅也不亏是我之好友,但霍景和小太子着实有些让人意外,没想到只是当日见了一面,他们便这般信任于我。”
想到这里,李怀这两天以来都紧绷的心弦,也不由稍微送了一点,感到一丝暖意。
只不过旁人的帮助,固然是雪中送炭,可要取暖,那火终究要自己来点燃。
而且,皇帝将自己叫来,绝对不只是让自己来辩解清白的,肯定还想要平息这件事。
“我也不是只要挣脱便算了,那永昌侯将我架在火上烤,不只是要坏了我的性命,甚至还想将整个李氏拖下水!既然他不愿意老老实实的走剧情,我又无法避开,那就得想个办法让他绝版了!”
果然,这边李怀的念头刚刚落下,那边皇帝就在此开口道:“李卿既认定永昌侯从开始便不怀好意,先前更有一番论述,那当前这局面,是否也有解决之法?”
李怀毫不犹豫的道:“臣先前的那番论述,主要还是想要明辨局面,后来传出去了,虽然带来一点麻烦,但若是朝廷诸公能因此而警醒、警惕,从而防患于未然,那自是好的,毕竟善战者无赫赫之名,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位上策,也省得此时兴兵折腾一场。”
皇帝神色微变,最后叹息道:“此朕亦有过错……”
李怀心中一惊,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而周围黄旗等人也纷纷作态要跪下。
皇帝却摆摆手道:“不比这般大惊小怪,我大宁朝乃是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很多事,便是朕也无法扭转……”
陛下,您这是在甩锅么?我可记得当初,你是十分赞赏永昌侯的……
李怀心里嘀咕着,但自然不会宣之于口,反而说道:“当前这局面,臣不好随便建言,盖因前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臣并不知晓。”话一出口,
皇帝听着,眉头微微一皱,随后沉思起来。
李怀也不再言,就这么沉默等待。
他知道,接下来若皇帝愿意透露些许军情,让自己把握永昌军的动向,就可以判断是否还按照原本的剧情惯性,如此一来,他也就还能掌握一段时间的“前知”优势。
整个御书房陷入到了沉闷的安静之中。
过了好一会,皇帝忽的出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不错,若不知晓前方局面,如何能做出判断,这布置之法,也就成了无根之木。”
可不是么,要是无缘无故就说出应对之法,还正好和那边配合无间,皇帝估计要觉得我在打假球了。
李怀微微松了口气,知道这一步试探成功了,那么接下来……
“只是朕不能随意告知于你,这事事关军情,非朕一人可决,不过你大可放心,此事毕竟涉及到你自身、乃至李氏安危,所以不会只是听他们一面之词,适时亦会告知于你,到时你便要拿出应对之策了!”
皇帝的这番话一说,李怀既喜且忧。
喜自是又争取了些时间,但忧虑也很明显,便是无法确定这剧情惯性,到底还存不存在,也就没有办法决定下一步,是预言局面、给个策略,还是穿越另一个世界,搜集兵法技能。
“唉……归根到底,还是影响力不够,掌握的权柄不够,自身实力不够啊。”
带着这股遗憾,李怀离开了皇宫,随后便收拾情绪,投入到了司法参军的工作之中,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至少在表面上,他要保持如常,既安定人心,也能迷惑他人。
“同时,通过其他渠道去了解局势,一定要搞清楚他永昌侯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若是按照原本的剧情来看,他们会先要攻打关中,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和淮西军打起来了,我也没写清楚,可恶!我要是有大纲就好了!”
“……,+1槽点。”
李怀没心情吐槽,继续分析着。
“两边交战前后不过几日时间,淮西军便就溃败,随后连战连败,在这期间,朝廷会慢慢感受到压力,不知何时会通报于我,要是晚了,就来不及操作了……”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好在这整个过程,其实间隔很短,如果真按着剧本发展,我便是错过了一些,靠着回溯,也能勉强追一点回来,还能额外多些情报。”
————————
“咱们不先攻洛阳?”
人来人往的营帐中,永昌侯罗致远看着面前的谋士,眉头皱起。
“但是先前咱们制定的计划,就是要先拿下洛阳,随后迅速扩充实力,也好有资格真的威胁到关中,毕竟和朝廷大义比起来,我等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时间持续久了,不说后勤补给,便是人心向背,都有可能引起纷乱。”
罗致远摇摇头,说出了看法。
一身白袍的关之山笑了笑,道:“不错,速战乃是上策,只是当前局势不同,不再原本起兵之时,北边的那些胡人还未回话,就得考虑到北边驻军的威胁……”
“他们不敢擅自南下,胡人新近败亡,但并未伤筋动骨,反倒损了王族,必会大举南下,断然不会与朝廷和谈,”罗致远胸有成竹,“那奚人的首领毕竟只是首领,其麾下几个大氏虎视眈眈,绝不会容许他们退缩,不过你的担忧是对的,总要考虑北边的影响,那此时便不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