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霎时而变!
狂风骤起,阴云汇聚!
空气潮湿,渐生水汽。
雨丝不断滴落!
整座中望山,笼罩在阴暗潮湿的气氛当中。
血腥味,变得极为刺鼻。
便是连陈王,心中都蓦地一阵压抑。
“怎么回事?”陈王眉头紧皱,他一路行来,天气燥热,先前的天色,不像是会下雨的。
“这……”
那大统领迟疑道:“许是地势所致。”
陈王看了过来,道:“何解?”
大统领忙是解释道:“昔年属下曾被叛军所围,在山谷中,遭了火攻,但地势所致,火势凶猛,水汽上升,以致积蓄阴云,下了一场雨,解了困局……”
他苦笑了声,道:“当时本以为是天命所助,后来回京,国师才道出原委,今日,大约也是如此。”
陈王目光冷淡,挥手道:“一刻钟内,让你的镇南军,推平了这座山庄,你要万箭齐发也罢,你要天机神弩也成,这座山庄,本王不要了。”
大统领闻言,肃然道:“是!”
——
丰城。
书生咬了一口烧饼,眉头紧皱。
“老师,陈王去了中望山。”
“为师死归死,魂还在,又不是聋子。”怀中传来声音,颇是不耐。
“看来,那个十三先生,确是修行中人无疑,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在明知后果的情况下,仍是强行夺走神石?”书生沉吟道。
“不错,此人定是修行中人,只是他身具大运,本座也看不透他罢了。”怀中铜镜的声音,略带凝重,说道:“他不顾偌大家业,不顾自家性命,生生夺了神石,不惜被定下叛乱之罪,他甘冒此大险,要不是看出了神石的不凡之处,为师把头给你剁下来!”
“老师,你头早就被剁了啊。”书生提醒道。
“这次本座剁你的。”铜镜中的声音,咬牙切齿。
“……”书生略有不解,说道:“不过,既是修行中人,怎么会在聚圣山福地混迹多年?而且,他在凡尘俗世中,还造出这么大的动静……最令我不解的是,他被陈王逼迫至此,怎么还不发难?”
“发难?凭什么发难?”铜镜中的声音冷笑道:“不成真人,即为凡俗,哪怕道印上层,也不过武道宗师的层次,他凭什么向手握重权,执掌五万镇南军,有宗师效命的异姓王发难?”
“那他这一次,胆敢发难,莫非是借助神石,想要凝就金丹,成就真人?”
“难说……按道理说,前次本座见他身具大运,但他本身,似乎没有道印的气息,也无神通的痕迹,最多只是凝就真气而已。”
“这么说来,要么是看见至宝,利欲熏心,一时利令智昏,忘了后果,夺了神石……要么,他真有把握,夺此神石之后,镇压一切祸患?”
“谁知道呢?不过,这里可是聚圣山福地,他能镇压凡尘俗世,自会有高人来镇压他的……”
轰隆!
倏忽一道亮光!
旋即雷声炸响!
惊雷震荡,似乎连大地都在颤动!
书生心中一震,他真气未成,但气感犹在,在这一瞬间,竟有气感崩散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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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走,无非再送两条性命。”
“商人与王侯作对,胜败的结果,从一开始,就定下了。”
“没有必要再搭上大好性命,改变不了结果,无济于事的。”
——
小雨靡靡,空气渐渐潮湿。
附在空气中的毒气,渐渐被雨水驱净。
原本在前头,已受毒气所侵,疲惫不堪的镇南军,渐渐恢复了体力。
“攻山!”
“王爷有令!”
“一刻钟内,不惜任何代价,攻破山庄,屠灭内中所有人!”
“一个不留!”
“杀!”
浩浩大军,刀枪锋芒锐利,如大潮一般,凶悍无比地压了进去!
阴天的雨,地上的血,更加刺激镇南军之众。
数万精锐,竟攻不破区区一座山庄!
真乃奇耻大辱!
此事若是传开,东胜王朝大军之内,镇南军还有何颜面,以精锐自居?
杀声震天,杀机冲霄!
刀枪的锋刃,寒光闪耀,仿佛笼罩了整座中望山!
——
“不想死的,拿起刀来,拼命了!”
柳河一言不发,咬牙杀了上去。
刘全紧随其后。
而在山庄之前,空地之处。
五架天机神弩,已经运送上来。
天机神弩,方圆丈许,重达千斤。
每一架,都有数名精锐,合力运使。
便是武道宗师,都无法抵御得住。
“不惜一切代价,立即攻破山庄,屠灭内中所有人!”
随着军令落下,天机神弩,装填完毕。
而柳河与刘全,均已立身于山庄大门过道之处,昂然挺立。
“放!”
随着这么一声!
就在士兵准备射出弩箭之时!
轰地一声!
天空闪过一道亮光!
照耀八方,亮光刺眼!
几乎同时,便有雷霆之声,骤然炸响,响彻青冥!
人心震颤,动荡不安。
昂然一声长吟,如牛如虎,嘹亮至极,遍及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