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站,柳舒君让玉夕将昨日在胡宇尸骨中找出的碎骨交给慕尧,自己洗漱之后便睡了。
“哎,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事,最近本姑娘的脑细胞不知又死了多少,费劲!”
一声长叹后,均匀的呼吸声传出。
玉芜无声的看着柳舒君,她家这主子,真是比猪还有本事,说睡立马就能睡着。
***
慕尧让兰泽收下玉夕送来的东西,和之前收起来的东西放在一处,如今俨然是一副完整的骸骨了。
“你家小姐可有说过这副骸骨是何人?”
“不曾。”玉夕说完转身就走。
兰泽看着玉夕离开的背影,暗自嘀咕,“这女人怎么和她主子没有一点相似,脸上终日没有表情,难道真是面瘫?”
玉夕回头瞪了一眼兰泽,眼带警告。
等到玉夕完全离开,兰泽才皱眉道,“耳朵可真灵,不过现在倒是和她家主子有些相似之处了,同样的小心眼!”
“她武功很高,这个距离还是可以听到你在说什么,这次人家估计真的要小心眼了。”慕尧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瞧着兰泽。
兰泽的表情果然在霎时间灰暗,如同踩了狗屎一般。
既得罪了主子之后,现在连属下也得罪了。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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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轻摇,柳舒君躺在一旁昏昏欲睡。
“殿下,你一定要和我同乘一车吗?你的车辇比我的高级好多,为何非要和我挤一起呢?”
“我觉着你的马车布置的很温馨,我很喜欢。”慕尧手拿书,笑的温和。
你喜欢,我不喜欢!
“殿下身份尊贵,我这小马车实在有辱殿下,殿下还是回自己的车辇中吧!这样殿下也舒服一些。”柳舒君试图诱导慕尧离开自己的马车。
“我在这里让你不舒服了?”慕尧看着蜷在一起的柳舒君,不禁好笑,哪是怕自己不舒服,分明是自己让她不舒服了。
“殿下慧眼如炬,果然什么也瞒不过殿下。”这是承认了?
“不若你到我的马车中休息吧,很宽敞。”
柳舒君皱眉看着慕尧,这是在变相的邀请自己去他的车辇?不!是直接邀请。
“我自己的就很宽敞,只要殿下不在。”这话已经够直接了吧,脸皮再厚也该知道离开了吧。
“我决定经常和你待在一起,这样你比较容易被我诱惑。”意思是就要赖着你了。
“殿下难道没听过一句话?距离产生美!”你赖着我只会让我更烦你,走了才会有想念。
慕尧突然放声笑了起来,这个小东西,他都如此厚脸皮了,她竟然不领情?赶人的话说的那叫一个顺溜,他还就赖着她了。
兰泽听着马车中两人的对话,不禁汗湿了脸颊,自家主子这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吃力不讨好啊!
呸,怎么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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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的翻了个身,柳舒君砸吧砸吧嘴继续会周公了。
淡淡清香绕鼻,厚厚的垫子几乎感觉不到马车的颠簸,伸展的身子惬意的摆成喜欢的姿势。
慕尧同样舒服的伸展了身子,靠在侧壁,细细的打量着柳舒君放荡不羁的睡姿。
柳舒君对于睡觉一事,从来都有自己的人生理念:原谅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不过人家是不是原谅和她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前一刻还让自己离开,在看到他意已决时,痛快的改了主意,换乘他的车辇,有舒服不享的都是蠢货。
一人睡的香甜,一人看的认真。一人似是不知世间事,一人心已化为绕指柔。
直到此时,慕尧才明白那日自己为何心生不悦。
她越是帮他,越是证明她急于离开他。
她来到他的身边,是因为他和她父亲之约,一年之约一到,他相信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不会有丝毫不舍。
就是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下不喜,一年之期已过两月,他潜意识里竟生了不放她离开的想法。
今日眼前迷障散开,他看清了自己的心。
这两月的相处,他已然是无条件的信任她了,这于他本是不可能之事。就连兰泽都发现他的异常,而他直至今日才发觉自己情根深种。
她的一举一动都牵着他的心,她的一言一行都让他愈发沉迷。
她就像夜晚的罂粟,令人着迷,沉沦!
***
一家不大的酒家,上书如意。
如意如意,顺我心意。果然好名字!
胡林站在门口焦急的眺望,直至出现一行人才快步迎了上去。
“胡将军为何会在此处停留?”慕尧推开车门就见胡林目光热切的看着他。
“殿下,下官有事不解,所以等在此处,还要劳烦殿下了!”胡林自知惭愧,慕尧之前帮他找到杀子真凶也是仁至义尽,但现在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厚着脸皮求人了。
慕尧下车,而后伸手将柳舒君扶了下来,可谓服侍周到。
柳舒君不觉有何不妥,兰泽却受了惊吓,什么时候他家主子会照顾人了?这是说的好听,其实就是伺候人。
这一路,他已经受了无数惊吓。
慕尧一路对柳舒君嘘寒问暖,体贴备至,只要柳舒君有个不舒服,他家主子比自己不舒服还要不舒服。
一行人进了酒家,胡林已经让人将客房准备好了,天色已晚,今夜定是要住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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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将军已经憋了一晚了,有什么话就说吧。”慕尧侧躺在软榻上,随意的翻着书页。
“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