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莫怕莫怕,这可叫得咱家心肝儿都碎了!”一个身穿大红锦袍,袒胸露腹,手拿一根金丝玉柄马鞭的男子,一步三晃的从倒下的佛像后面转出,笑吟吟的走到了方家怡的面前。
“从扬州千里迢迢的来,你可不就是为了见咱家一面么。这千娇百媚的可人儿怒目相视,模样真是美煞了。”
“你就是晓春散人?”方家怡睁圆了眼,俏脸上一片煞白,又惊又怒的瞪着这个红袍修士。
“连咱家的名号都知道,美人儿你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晓春散人嘬口一吹,方家怡的轻纱斗笠便掀飞了出去,露出那一张倾国倾城的俏丽面容。
“扬州的那些老头儿真是识趣,知道咱家喜欢这么一口,竟然派了你这么个天生尤物过来伺候咱家,真是让人心花怒放。”晓春散人抬起手中的金丝马鞭,拿柔软的辫梢轻轻扫过方家怡的脸颊,最后落在方家怡的下巴上,轻轻一抬,“这小脸儿生得,让人好生怜惜呀,真是看不厌呢。可是扬州的哪一家道门出了你这么个宝贝儿?咱家来猜猜,是玉露苑,还是罗霄剑门?”
“呸!”方家怡柳眉一竖,张开檀口,只见一道紫气裹着根乌黑的寸长牛毛针,直朝晓春散人的面目射去。
可那晓春散人不躲不闪,竟然张口一吸,拿上下门牙生生咬住了这夺命的暗器。他舌头轻轻一卷,“咕咚”一声,竟把那根牛毛针吞进了腹中。要知这根牛毛针可不是寻常的飞针法器,乃是俞和两年前去西南滇地临行时,云峰真人偷偷赠给他防身用的,针上喂着奇毒,见血封喉。这次方家怡潜入地坛寺,俞和生怕有何意外,就给了她一根,以真元镇在口中,张口既可喷出伤人,攻敌于不备。
“美人儿好狠的心肠呀,这针上的毒可厉害得紧,莫非你师傅是丹崖派的洪老儿?也只有这厮不懂得怜香惜玉,舍得把你送到咱家身边儿来。咱家劝你呀,莫要跟着那个恶毒心肠的洪老儿了,拜入咱家门下,一样能学成一身了不得的丹石枯荣之术,你看你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就中了咱家的九九软骨散吧?”晓春散人哈哈大笑,伸手隔空一挥,只听得“嗤啦”的一声裂帛声响,方家怡的半幅裙裾被他扯落,落出白生生的一条腿来。
“既然要拜师,那可要让为师好好捏捏你的身骨,看看能不能承我道统。”自晓春散人眼中,射出了炽热的光,他舔着嘴唇,一步一步的朝方家怡走来,“你这下再没了拼命的手段吧,欺师灭祖那可是大罪。”
晓春散人转动手中的马鞭,在方家怡的两手中轻轻一挑,那装着一百零八颗五阳震雷子的锦囊便落入了他的手中。晓春散人朝锦囊中一瞟,口中冷笑道:“这么多五阳雷震子?扬州道门可是恨不得咱家骨肉成灰,才能让那秘密永不为天下人所知吗?美人儿,你待会好生伺候咱家,咱家一高兴,说不定就把那秘密给你看看。”
晓春散人把双肩一抖,他身上的大红袍子便落到了腰间,整个上半身尽成**,他将身子一转,指着自己的背脊道:“那些老头儿叫你来找咱家拿的,就是这个吧?”
方家怡一看,在晓春散人细皮嫩肉的雪白背脊中央,刺着巴掌大的一片刺青,上面满是蝇头小字,密密麻麻的。晓春散人得意洋洋的扭动着身体,方家怡倒也看不清那写的究竟是什么。
只见晓春散人上身精赤,皮肉乱颤,满脸怪笑,张开双臂朝方家怡走来。方师妹把双目一闭,心中大喊着俞和的名字,一缕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就在这时,忽然殿外天空一暗,紧接着就是连绵不绝的雷鸣声,整座地坛寺剧烈的椅起来,狂暴的罡风撞碎了前殿的木门,差一点就把淬不及防的晓春散人掀翻在地。
“这么回事?”晓春散人气急败坏的朝门口厉声喝问。
“师父,快快出来主持阵法!”先前那个带方家怡入寺的胖大头陀跌跌撞撞的冲进门来,手攀着门柱,一边急喘气,一边大声呼喊道,“外面有个小子,手里可能有一道先天五雷神符,正祭起五行雷云,攻打大阵,几位师叔已赶去操持阵盘,师父快快作法!”
晓春散人向殿外一望,只见头顶上一团五色雷云足有几十丈方圆,无穷无尽的雷火,好似暴雨倾泻而下。地坛寺外罩着一圈云光,茫茫云霞雾岚中飞出一道又一道的九天紫雷,正与天上的五色雷云交战不休。
“美人儿,敢情你还带了位情郎一并来的么,待咱家发动阵法,将他生擒活捉,绑到你的面前,让他眼睁睁看着你与咱家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