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等盛亦冷醒来,看着一脸担心的父亲与一旁哭泣的母亲,他声嘶力竭的哭叫着,好像要把一切的痛苦与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盛妈妈扑到他身上一起哭着。
盛爸爸很是后悔自责。
他不该因为这些打击,而忽略了家人,遭此变故,痛苦的远不止他,可是他自己却沉浸在打击中,让老婆病倒了,儿子的痛苦也没有及时发现,自己是怎么为人夫,又是怎么为人父的。
在医院的期间,盛爸爸和盛妈妈不停的开导他,告诉他错不在他。
“你也别自责了,这一切源自于你爸我信错了人,才导致这样的结果,你只是去找你的好兄弟帮忙。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不管你去不去找他,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改变。我没告诉你的是,我本来也就起了拍卖公司的念头,虽然我积极申请银行贷款以及和其他公司的合作,可是根本没有哪家银行肯给我们贷款,也没有哪家公司肯与我们合作,他们最终的目的都是要收购我们公司,不落井下石已是万幸,又怎敢奢望他们雪中送炭呢?你不过是告诉了他们我的底牌罢了,可是就算你不说,我想他们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吧,只是因为你让他们更加确信了罢了……”
“你知道吗,爸,我后面去找过他,管家告诉我他早就出国了,他就这么不打声招呼,连个解释也没有,就这么离开了。”盛亦冷绝望的说着。
“那你相信他吗,你觉得你交错朋友了吗,你觉得你这么多年的真心错付了吗……”
听着他一句句的问题,盛亦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等出了院,盛爸盛妈觉得不能任他这么胡思乱想,看他好的差不多了,就直接联系了学校,并让他尽快入学。
因为这一连串的事故,盛爸爸重拾信心,利用剩下的资金重新开了一家公司。
人到中年的他,从头再来,那困难可想而知。但好在他以前积累下来的经验跟人脉还在,又经过一段时间的拼搏,总算是站稳脚跟。因为上次是折在用人上,这次他吸取了经验,在用人方面狠下苦功。
这期间,盛妈妈不再屈居于背后,而是选择与丈夫并肩作战……
“至于剩下的,你们也都清楚了,看着斗志昂扬父母,我不敢拖他们的后腿。虽然当时我没有从痛苦中走出来,但是在他们面前,我还是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等来了学校,照常是那副心如死灰的状态。不过幸亏有你们,因为你们的刺激,使得我没有时间去拘泥于过去,慢慢的,我发呆的时间的越来越少,与你们斗嘴的时间越来越多……最后,我终于走了出来。”
听着盛亦冷用那旁观者的心情叙述这一切,伊薇嫃和时诗梦只觉得五味杂陈。
“亦冷,你真的觉得梦炘乐当时背叛了你吗?”伊薇嫃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也觉得有些不对,你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应该了解他的为人,你真的相信他背叛了你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结果是这样的。”盛亦冷觉得心里很乱。
“我总觉得,才十岁多一点的小孩,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真的会这么玩心计吗?”伊薇嫃不排除有这样的小孩,但是既然是盛亦冷的发小,他应该很了解他才对。
“开始我也不信,但当时的情况使得我不得不信。这么多年来我也想过,我确定自己不会交错人。但是想明白倒是简单,我们却还能回到最初的样子吗?”
“你只是自以为想通了,其实你还是怨他的。”时诗梦不想就这么让他糊弄过去,毕竟,有些伤口,必须得撕开了,见光了才能好的更快。
“也许吧!”盛亦冷也糊涂了。
“我想说的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伊薇嫃轻幽幽的蹦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你是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只是我的怀疑,要是你想知道的话,直接去质问他吧。”伊薇嫃不敢给盛亦冷什么希望,怕他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你是怕最后的答案你自己接受不了吗?”时诗梦不等他回答,接着说道:“其实我倒觉得,不必急于一时,找个你们双方都能心平气和的时间,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聊聊。”
“我明白。”盛亦冷也冷静下来了。
“不过你还是要有个最坏的打算,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伊薇嫃怕盛亦冷再次弄得自己伤痕累累。
“嗯,不过还是谢谢你们。”
“哟,跟我们还这么客气。”时诗梦轻轻捶了盛亦冷一下,调侃着。
……
看着正在交谈的两人,伊薇嫃默默地退了出来。
她知道,此时的盛亦冷,更需要的是时诗梦的开导与安慰,也许时诗梦算不上是一个好的倾听者,但是自己知道,他们俩互有好感却不自知。或者说他们彼此心中都有彼此,只是他们都没有意识到罢了。此时的她不介意帮他们一把,而且相对于自己,时诗梦现在更适合留下来。也许相对于自己的劝慰,还是诗梦与他一起比较好。
伊薇嫃独自离开,将时间留给了他们独处。当她走下楼梯,却见拐角处蹲着一人,再一看,不就是和盛亦冷打起来的梦炘乐吗。
“我们之间的谈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我不想评论你的行为,虽然是蛮叫人气愤的,可是你做都做了,现在做出这么个样子又有什么意义呢?”伊薇嫃本想一走了之,但想了想,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