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季如玉的呼唤把薛氏从记忆中拉了回来:“娘您可要帮帮女儿啊~!”
“傻孩子!娘不帮你帮谁啊~!”
“真的啊?娘你对我太好了!”季如玉高兴地像小鸡啄米般在薛氏脸上亲了一下。
薛氏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狠心的话终是说不出口。
是啊,她们以前是没得选,如今伯府可不再是曾经那个连爵位都没法袭的落魄户了,连沈心然都能攀上那样的人家,凭什么她们不行,她薛明珠教出来的女儿,可比沈心然那个蠢货强多了。
只是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感觉余家对这门婚事的执着有些不同寻常,似乎中间隔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她真的能够让女儿代替沈心然顺利嫁过去吗?看来得好好计划计划……最好能弄清楚余家到底想要什么?是沈心然?还是报沈家当年的恩情,亦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好了,这么大个人了,还倚在娘亲身边像什么,没点规矩!”
“还有啊,不是娘说你,你这急功近利的性子几时能改,也就能在府里耍耍你的姐妹,如今咱们伯府复了爵,也算是挤进京城上流圈了,日后你少不得要与京中的名门贵女打交道,我可告诉你,那些个名门闺秀可不像你六妹妹七妹妹好糊弄,你给我放聪明点,装也得装出大家闺秀的样子来。”
“是,娘亲。”
薛氏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皱眉道,“对了,这次为何会如此不小心,差点让人抓了个现行?”
“都怪那两个香!”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季如玉就满肚子火,“真不怪女儿,女儿让她们纵火陷害六妹妹,却没让她们把火折子留下,况且女儿给的也不是什么象牙火折,而是极为寻常的竹折罢了,谁料到这两个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依女儿看,这两个香就是眼皮子浅的,平日母亲也没少赏她们东西,她们竟还打起六妹妹那堆破烂玩意的注意,这么关键的时刻,什么不好偷,竟跑去偷象牙火折子,不是眼皮子浅是什么,如今看来,母亲把她们发卖了也不是什么亏事,免得日后拖了我们的后腿……”
“你懂什么!”薛氏忍不住摇头,她这女儿说聪明吧也算聪明,就是缺了点历练,凡事只看眼前利益,还未曾学会往长远了瞧,她也只能手把手地教道:“你以为娘不知道她们眼皮子浅啊,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掌控。”
“本想安排她们随你六妹妹一道嫁去侯府的,她们那妖妖挑挑的模样,怎么都能混上个通房,不过就是两个奴婢么,便是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况她们的父母兄长俱在咱们手上,还怕她们不听话么,安chā_tā们过去日后总是有用处的……不过既是我的女儿想嫁进侯府,那这陪嫁的人选就得另挑了。”
“还是娘亲疼女儿,女儿知错了~。”季如玉似是想到了什么事,原本满心的笑颜突然阴沉了下来,“娘,六妹妹这次也太过分了吧,居然顺杆子讹了我们500两银子!她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肥了?”
薛氏冷笑一声,“有胆子讨不要紧,要紧的是,能不能保住这笔钱。”
“娘的意思是……让我出手去把银子骗回来?”
“你啊你,”薛氏无奈道,“记得娘跟你说过的话吗,遇事眼光要放长远点,决定了去做的事,就要下得起本钱,狠得下心,最好蹿掇别人去厮杀,自己坐享其成。懂了吗?”
季如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薛氏不妨把话挑明道,“你就坐着看好戏吧,你那三叔母和七妹妹可不会眼睁睁看着有500两不去抢的,就她们李家年家那贪婪的商妇性子,怎么可能允许钱这么顺利落入你六妹妹的口袋呢?到时怡华院可有热闹看喽~。”
说着,一副胸有成竹地模样,“咱们啊,也别去掺和,就在一旁做好人,只要最后时刻出来替你六妹妹撑腰,她必感动流涕,日后对你言听计从,把你当成好姐妹,她一个孤女,经过了这件事,怎么也得知道了怀璧其罪的道理,到时候还不乖乖把500两交给你保管么!这便也算是娘给你的零花钱了。”
“娘亲好厉害~!女儿受教了。”
“好了好了,别在这吹捧你娘亲我了,先下去吧,娘还有事。”
“是,娘亲。”
待季如玉出了房门,薛氏突然对着身后的屏风开口道:
“钱嬷嬷,出来吧,此事你怎么看。”
屏风后转出一老妇,“不知二夫人所指为何。”
“自然是指大姑子那傻女儿,你觉着此事与她有几分干系?”
钱嬷嬷思索片刻,试着回道,“老奴觉着……此事应与六姑娘无关。”
“哦,那她今日怎得像换了个人似的?”
“许是烧了一场,又被那些个流言蜚语吓到了,所以小心谨慎起来……”
“我瞧着也有些道理,原先像个兔子似的憨傻好拿捏,倒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薛氏点点头,“人的性子怎能说变就变,就算是转了性子,那脑瓜子也不是一时半刻能灵光过来的。”
“二夫人说得对,六姑娘昨夜里还闹腾呢,把老伯爷找来替她看热症的大夫给赶了出去,瞧那态度,分明是瞧不上老伯爷请来的人,觉着不如老夫人请的好……今日在松鹤堂能这般扒拉着老伯爷,演一出父慈女孝,老奴觉着不过是有所图谋罢了,夫人不若在一旁瞧着,不兴两日,六姑娘又会原形毕露,到那时啊,老伯爷指不定就凉透心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