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原本世世代代生活在药庄,依附着药田而生的村民,则被迫离开了家乡,去其他的镇子生活。
那已经是好久之后的事了,如今季府自然不会把这些人全部赶走,毕竟加身的奴仆哪里懂得药理哪里知道怎么种药,自然是要先把种药的技艺偷学会了,才会把他们无情换血。
不过即便这是几年之后才会发生的事,但想来,如今按照季府家生奴仆的刁蛮劲,那些本土的村民肯定已经不好受了。
这些村民里,大部分都是沈心然认识的人,许多,都是淳朴善良的药农,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人,还是值得他信任的。
或许当初童妈妈跟他们说,要来京城投靠她的时候,他们会犹豫,但如今,若是让,马宝田衣锦还乡,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他们看,在京城他过得很好,想必,便能够说服更多的人,加入到,她,的,药铺里来,跟他一起重建昔日沈家的辉煌。
马宝田已经去了有半月余,想必无论是成或不成,也就这几天便能回到京城了。
制药晒药的人有了,看病的大夫或许也能忽悠来几个,这样一来,店铺里的人手,应该足够了。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沈心然,那就是算账的问题。
所谓术业有专攻,沈心然上辈子,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研究医术上。
这导致他医术高明,看过的疑难杂症无数,可是,他也有很多东西是不懂的。
譬如这算账,他就真的是一窍不通。
在闺中的时候,就因为父母太疼爱她了,他又是懒虫一个,除了遵循沈家祖上的,祖训,必须学会古王朝曾经的贵族语言之外,他压根就没有再碰过什么书之类的。
就连女戒女训,他的父母都不忍心让她去背去看。
更别说算盘算数,这种高难度的东西了。
买这种东西,就是专门去学的,或者是等当家的时候,由母亲亲传,教一些简单的算盘运算之法。
还未等到沈心然成年,沈某就早已经去了,他更是没机会接触这种东西。
而上辈子,他更是不需要接触这些,毕竟那个时候,等到他已经出名,积攒起人脉的实力的时候,他身边已经跟随了许多的谋士,算账什么的,自会有专人替他去打理,他,只要,掌握好她自己的医术,就能够匹敌一方了。
然而现在,他要去哪里找这方面的人才呢?
陇中药庄哪?估计悬。
沈家药庄以前倒是有个账房管事,但是早就在沈家落难的时候做了叛徒。
若说没有账房管事,之前有间店铺,又是如何管账的呢?
其实之前因为店铺,账目明确,没有那么多进项和出项,仅仅靠,马宝田,三脚的功夫,用指头再用简单的笔算法,就能够记清楚,理明白。
而如今,叫管四个店面,十几个镜像,若再用马宝田那种笨方法的话,实在是太过于耗费人力精力和脑力了。
好歹马宝田现在也是大管事,要干的事情要管理的人非常的多,不可能让他在这方面花,过多的精力,尤其马保田,虽然有几分聪明和,凌厉,但她更擅长的是在交际,和管理方面,而不是在管账方面,毕竟人家也没有学过这方面的东西。
思虑了许久,沈心然脑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走,藿香,跟我去一个地方。”
跨出有间药铺的店门,坐上自家半旧不新的马车,沈心然让豆丁驱车,前往西人牙市场。
京城里有四个比较出名的人牙市场,其中西边的人家市场卖的是一些贱奴,也就是一些犯罪的官员家里面的奴婢再次充奴的,或者是一些体弱多病,反正就是次一等的奴婢,都在西市场贩卖。
豆丁人鬼大,早已经把整个京城都摸遍了,沈心然只跟他说西人牙市场,她便熟门熟路的驾着车,驶向了西市场。
车还没打西市场的时候,就闻到了一层酸馊味。
实在是因为这个西市场太过于落魄,而且贩卖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和奴上加奴的犯人,所以稍微殷实一点的人家都不会到这里来挑奴仆。
和一些下三滥的地方,则很喜欢到这里来选人,一旦这里来了新的奴仆,那些窑子啊,或者是特殊工作的地方,就会扎堆先来选新人,颇有种淘宝的感觉。
沈心然到来的时候,算是晌午,应该算是奴仆,市场最热闹的时候,但这却冷冷清清,时不时有嗡嗡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酸臭,有许多的苍蝇飞来飞去。
看到此番情景,藿香不由皱了皱眉头,用手呗,挡住鼻子倒,“公子,咱们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藿香自然知道沈心然如今正缺人手。
但就算是再缺人手,去南市场选也好过西市场选呀。
毕竟他是知道自家姐收了人5000两银票的,并不缺钱。
而且朝着西市场,最旺的时候,却没人来挑人,显然剩下的,都是一些,不怎么好的奴仆。
不过沈心然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笑了笑,一副神秘不可说的样子,当先一步,带着丁豆和藿香,跨进了,西市场。
“哎哟这位……公子~,您是来挑奴仆的吗?那您可来对地方了,我这西市场啊,怎么样的奴仆都有,包您满意!”原本坐在西市场口,打着瞌睡的肥胖人牙子,见着,沈心然三人进来,便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起。
这个肥胖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沈心然,瞧着沈心然嫩滑的肌肤,再看了看他没有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