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仅是日吸斗金的聚宝盆,明明还是个被层层掩护住的,强大情报网。
仅仅只用一年不到的时间,眼前这位与靖王谈笑风生的少年,居然强大到,让他都不敢直视。
男子心头不由暗暗叹了口气,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难怪靖王对表少爷越发的不同了,以前靖王对表少爷也是特别的好,但他知道,那是因为对表少爷的怜悯,如今却不同,两人在一起下棋,谈论的时候,靖王对表少爷,似乎有一种如获至宝的感觉,表少爷每说一句话,靖王都会思考上几分,看来靖王是真正把表少爷当成了心腹和谋臣,而不再局限于表兄弟的情感了。
“行了,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便可以了,以后做事,学着点,仔细些,若是人手不够,尽管跟我说,当然,我们在京城的人手本来就不足,若是需要,可以直接找鸣钺。”
“是,属下记住了。”
“行了,下去吧。”
靖王挥挥手,男子递上信封,躬身退下,虽然他很想问一问,表少爷的人是否查出了杨府千金,经常早晨和晚上去,鹧鸪巷子的原因……但终究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退了下去。
能成为靖王的心腹,多年以来,每次上京,都被靖王带在身边,自有他的过人之处,会看眼色这点,便是比许多人都强,他知道不该自己问的并不多问,主子要他去查了,自然会让他去查,而主子不让他去查,他便不能去打听。
虽然他隐隐觉得,那杨府的千金,日夜都去鹧鸪巷子的药铺,恐怕与那小厮有关吧,但这也只是他心里的想法而已,他断不会为了自己这点好奇心,而在背地里,做一些未经靖王允许的事。
见人走干净了,李鸣钺这才把棋子放下,“既然表兄昨日都已经知道了这封信里的内容,何苦还要让人再去跑一趟?”
靖王却是无奈的笑了笑,“行了,你就别拿话试探我了,我知道你是嫌我为人仁慈,太过于宽厚待人,所以,才拿出了这么一份详细的情报给我,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看看,你的人和我的人的差距吗?”
“鸣钺可万万不敢这么想,还请殿下莫要想左了。”李鸣钺故作惊慌。
然而话虽如此说,眼神却淡若无波,十分冷静,气得靖王连下棋的心思都没了,岔气道,“得了得了,你怎么想的,我就不管了,反正啊,我的人,的确是没你的人能干,不过呢,你如今也是我的人了,这么说来,你手下便是我手下,我有了你,还需要那么多能干的人干嘛呢?”
李鸣钺简直是无语了,历史上,他这位便宜表兄靖王,就是因为太过于仁慈,所以虽然口碑不错,但真正争夺皇权的时候,那些被纵惯了的人,可是抵挡不住太子的豺狼虎豹之兵。
当然啦,靖王这样的做法也不是说没有好处的,至少他为人宽和,属下对他,也是十分忠心,大伙都是齐心协力的。
只是这样还不够,若只是想拘守一方,当个闲散的守地王爷,李鸣钺也不会管他那么多,可是不管是在历史上还是她,如今看来,靖王其实都是有,一丝想要争夺王位的心思的,纵使现在没有那么明显,但随着局势的变化,随着太子铲除异己的心思一步步暴露,靖王终将有一天,与太子处在对立面,一决雌雄,
与其到时候被逼着应战,不如尽早做准备,他知道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性格,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靖王的性格,只不过是想让靖王在原有性格的情况下,保持优势,增补弱势。
带兵打仗,靠自己一个人是不行的,靠所谓的仁义善良也是不行的,想当君王想当头,就得拿出应有的霸气,果决,和规矩。
所以李鸣钺不是在试图改变靖王的行为习惯和性格,而是要改变他看问题的方向,以期用这种办法,潜移默化,变被动为主动,拓宽靖王的格局。
这话或许说的有些严重了,但作为一个前世活到七老八十,见证过繁华,见证过争夺,被牺牲过,也牺牲过别人,上过战场,也上过商场的异世之魂,他知道,一个人的格局,一个人对事情的态度,决定了他的未来。
说实话,他本来可以不用管这件事情的。
他上辈子虽然过得跌宕起伏,但也算人生圆满,唯一遗憾的,就是当年冉冉升起的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英雄,梦还没做完,就从马上跌落,如今这辈子有机会,去继续做这个英雄梦,他完全可以舍弃了这具身体可能拥有的荣耀,譬如未来的世子之位,而去追求他的鲜衣怒马少年梦。
但他终究没有这样做,不是说他舍不得可能会得到的世子之位,他上辈子是什么人?大楚王朝,四大鼎盛家族,最受宠的嫡幺孙。
这个身份,一点都不比什么昌国公府世子之位要差。
国公府这个称号,虽然在爵位里是比较高等的,属一品爵位,在京城里,还保留着这个称号的,可能也就最多十几家吧。
但,大楚王朝的四大家族呢?满打满算就四家!
大楚王朝的国土可比大燕大的多了,就这样一个让万邦来朝、四海称臣的国度,仅有的四个顶尖家族,莫说是嫡系子孙了,他就是主家的二房三房,地位都不比国公府低。
所以这个什么昌国公府世子之位?在李鸣钺看来,连狗屁都不是,甚至她还庆幸,这便宜老爹迟迟不肯立世子,真是如了她的意,若他真成了国公府世子,日后想要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