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月眼神一亮,连忙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送给我啦!”

沈心然低声嘟喃:“可……可……可这衣服,我也很喜欢啊……”

季如月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一丝松动,心中大喜,连忙趁热打火道,“六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知道妹妹我为什么这回要过来低声下气的请你帮忙吗?还不是因为你那方子,害得我们三房白白赔了许多银子,搞的到现在我连一件像样的衣裙都没有,你说我这样去侯府参加群芳宴,岂不是丢了咱们永乐伯府的脸吗?”

“你也是永乐伯府的一份子,你也不希望妹妹我被人瞧低把,妹妹我被人瞧低了倒也无所谓,可是姐姐你可是不同的,你跟平宁侯府有婚约在身,要是妹妹被人挑剔了,连累了你的婚事,岂不是不美!到时候啊,可不是一条裙子的事了,莫要因为一条裙子,一条外物,而悔恨终身~!!!”

又是哭诉,又是威胁,又是在说大道理……一番口舌轰炸之下,沈心然最终咬咬牙,眼中带着不舍,直接把,百花曳地裙推到了,季如月手上。

沈心然眼里带着泪花道,“妹妹既然想要,那就拿去吧,这裙子到姐姐手上还没半个时辰呢,就进了妹妹手里,索性眼不见为净,你拿了裙子赶快走,不要让我再看到这百花曳地裙了,不然我又要伤心了!”

季如月笑嘻嘻,“哎哟,姐姐,莫要相信,那我岂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既然收了你的百花曳地裙,自然要对你有所补偿,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扫了一眼琉璃。

丫鬟琉璃端过一个,盒子,“六姑娘,这是我们家姑娘送您的衣裙,虽然不如百花曳地裙好看,但是胜在料子舒服,乃是鲛珠纱做的。”

黄麻看不过眼,直接瞪了一眼琉璃,夺过盘子,阴阳怪气道:“好啦,我们家姑娘知道啦,替我们家姑娘谢谢你们姑娘!慢走不送,我们姑娘要休息了!”

黄麻这句话虽然不是直接对着季如月说的,但很明显针对的就是季如月,若放在平时,皇马敢这么对他说话,他分分钟一个巴掌扇过去。

可今天她开心,她高兴,她欢乐无比,喜气洋洋,哈哈,笑了两声,说了一句谢谢六姐姐,就带着丫鬟,仰首挺胸,兴高采烈的出了怡华院。

待季如月走后,黄麻才呼出一口气:“姑娘,可把奴婢憋死了。”

“您说不让奴婢笑,不让奴婢哭,就让奴婢坐在这看好戏,可是奴婢实在忍不住,最后奴婢差点要笑出来了,没办法,只能装作恶狠狠的把他们轰出去,不然奴婢真怕自己一个憋不住,坏了您的大事。”

闻言,沈心然扑哧一声,笑道,“就是知道你没有定力,没有耐心,所以才特意,让你今日配合我演这出戏,要不然我早叫,藿香、白术进来了。”

“是是是,我再也不抱怨你们只带藿香和白术出去,而不带我出去了,真的,实在是太累了,明知这两人上当了,还不让奴婢笑话他们,简直没把奴婢给憋死,奴婢真的装不来……”

“你装不来,你这意思就是我和白术,挺能装的咯~?”黄麻话音才刚落下,藿香就端着一壶新茶进来了。

黄麻知道自个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赶忙跑上前,挽着,藿香的手臂,撒娇求饶道,“哎呀,我的好,藿香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啊?”

“我就是,我就是……”

沈心然实在看不过去,笑道,“他是说他脑袋笨,没你们机灵。”

黄麻赶紧点头,“对对,我的脑子没有藿香姐姐好使,没有姐姐聪明,所以啊,这种事情,姑娘以后还是别叫我的好,不然,我这脑子可真的是要炸掉了~!”

闻言,藿香被他气笑,伸出手点了点他的头,恨铁不成钢道,“姑娘这是在培养你、锻炼你呢,你倒好,拿姑娘的宠爱当借口,借坡下驴!你这懒呗货~!我说你什么好呢,哎!”

“那就罚他天天给你保守秘密得了~!”

“姑娘~!!!”

“哈哈哈~~!”

屋内三人,笑闹一团,根本不见刚才的紧张气氛,尤其是沈心然,喝着藿香新沏的茶,翻着萧逸臣送来的账本和这几日搜集到的消息秘文,一副轻松怡然的模样,哪还有半分委屈和不满,敢情他根本没有在意那被人抢去的百花曳地裙。

可既然不在意,又为何要穿出去溜达一圈,显摆呢?

沈心然的手指,慢慢的摸上其中一条密文消息,嘴角微微翘起。

上辈子,她亲爱的四姐姐,可没有这手段和心思呀,如今可真是厉害了,连如此下作的手段,哦不,应该说是如此瞒天过海,隐蔽难寻的手段都被她找了出来,简直令他刮目相看,要不是他早早吩咐人搜集京城有趣秘闻消息,怕或许还真不能这么快就识破季如玉的主意呢……

所以当时破了季如玉在衣服上搞的把戏之后,沈心然很自然的把衣服穿出去溜达了一圈,目的,自然是要吸引,有心人的注意,毕竟这么好看的衣服,他就不相信某些人会不心动。

果不其然,季如月上了钩,若是季如月,不威逼利诱,或许沈心然,还不会把这件衣服顺势推给他,毕竟这种害人的东西,要销毁,沈心然有一百种方法。

可季如月自己要扑过来,那就怪不得她了。

而且刚才他还特意在季如月面前强调了这件衣服的珍贵性,便是连季如玉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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