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公子啊,您来这儿挑奴婢,可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儿啊,虽然看起来落魄,可里头啊,都是些宝贝呢。”

丁豆拴好了马车,走上前来,笑嘻嘻道,“莫欺负我们家公子不知行情,谁不知道西人牙市场都是一些罪奴,这位大婶,您就别忽悠了,我们公子若真是瞧上了,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的。”

丁豆常年跟着马宝田混,别看他年纪小小,早就学的油腔滑调了,阿不……应该是左右逢源,长袖善舞才对。

反正,就是一副老油条的模样,不用沈心然吩咐,就掏出了半串铜板,递给了看门的老妇人。

老妇人眉眼一眯,喜颜于色道,“好好好,公子看中谁尽管跟老妇我说,老妇给您开个最公道的价格,绝不诓您。又或者说,公子已经想好了要找怎样的奴仆,老妇我帮您挑一挑。”

沈心然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我需要找,读过书会识字,最好会算数的。”

“这……”老妇人一时有些犯难了。

读过书还识字,一般的奴仆哪里读过书识字了?

他这西市场,最多的就是那些罪臣家里面的奴仆,一般是比较劣质的才会送到这里,颇有些资质和姿色的,大都已经被别人挑走了,像那些罪奴里面的管家之类的,肯定是不会剩下的。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瘦骨嶙峋或者残疾的实在是饿到不行了,卖身进来。

那些就更不可能识字了,若真识几个字,去做一个小伙计,也不至于把自己饿到饭不裹腹,衣不遮体。

不过对面这三个要挑选奴仆的人,看起来也半大不大,要忽悠他们应该也不难。

胖妇人想了想,谄媚一笑,“有的,这位公子,我这就给您挑人去!您且在这等等。”

语毕,胖妇人一扭一扭,进里头去挑人。

藿香随手抽了根凳子,抹干净后,给沈心然坐下。

说这是京城四大人牙市场之一,实在是有些,高夸他了。

西市场,大部分,都是露天的,自愿卖身的流民奴仆被关在了另外一边,罪奴则被关在了另外一边。

关押罪奴的地方比较严苛一点,是由木桩子组成的牢笼组合在一起的,,上头也是木桩子,只是盖了些薄薄的稻草,下雨的时候,常常会滴滴嗒嗒的漏下雨水,地板上也十分的潮湿阴冷,比关押犯人的囚牢,好不到哪去。

因他们常年没有涮洗,所以衣服很脏,脸也很黑,沈心然望过去,竟一个也看不出它们原本的样子。

“姑娘……公、公子,别过去。”沈心然并没有坐在藿香给她擦干净的椅子上,而是转身朝市场里走去,吓得藿香赶忙拦住。

姑娘一声不吭,带着她来这种地方也就算了,如今还想亲自到里头去挑人,那可是万万不行的,这地方又脏又乱的,虽说有木栅栏隔着,可谁又能说得准,不会被人突然跳起袭击呢,毕竟,姑娘去的地方可是关押罪奴的。

不过沈心然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走向了里头。

关押罪奴的木牢笼许多,罪奴也很多,一见沈心然过来,都发了疯的把手伸出木笼,期盼沈心然能挑中他们。

不过沈心然并没有停留,继续往里走,目光扫过那些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走到最后,大的木笼,已经换成了小的笼子,尤其是最里头,出现了一个铁的笼子。

铁笼子很小,很窄,仅能容一个人弯身,而且铁笼上头也没有稻草遮蔽,被关在里头的人,只能日日接受曝晒和雨淋。

然而里头关着的那人,却没有给沈心然任何脏腻的感觉,虽然那人弯着膝盖,把头埋在膝盖中,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可还是第一眼就吸引了沈心然的目光。

就在那人要抬起头来时,胖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哎哟,公子,您怎么自个进来了?让老妇我找的您好辛苦,来来公子,这样就是您要的,读过书会看字的人。”

沈心然转过身,朝妇人扫了过去,只见对方身后,跟了五六个孩子,兼一个大人。

这五六个孩子,有些面黄肌瘦,不过,身上却不会有脏污,显然不是罪奴这边的,而是自愿卖身过来的流民。

再看边上那一个大人。

二十三四的模样,尖嘴猴腮,沈心然还没开口问话,他就自己抱膝上前,自荐道,“这位公子,小人是宝善府的家生奴仆,因主家落罪,也被牵连,成为了罪奴,小人父亲曾是宝善府的一位管事,小人也会些算术之能,若公子不嫌弃,就把小人的奴契给买了吧,小人定当为公子肝脑涂地,鞠躬尽瘁,尽忠尽责。”

这人话说的好听,但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却上下扫视着沈心然,从沈心然的穿着,再到沈心然身上佩戴的饰物,哪怕一个小小的细节,也不愿意放过,甚至连跟随着沈心然的丁豆和藿香,也在他的打量范围内。

这人身为一个罪奴,却过得比别人都好,想来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会被胖妇人推荐过来。

然而此人人品必定极度糟糕,先不说其他,主家落了难,他没有表现出悲伤也就算了,还口口声声说是被连累,嫉妒要撇清关系,这种人,实在是不能重用,必然没有多少忠心。

这点看人的眼力,沈心然还是有的,即便这人真如他所说,会算数,沈心然也不敢要。

所以沈心然没有理会他,而是,招来了对面那五个有点畏畏缩缩的孩子。

沈心然一一问了他们姓名,年纪来自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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