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秦先生没有再说下去。他的手下跟他一样狠,不错,他就是需要这样的人。
“来人”
师爷挺起自己的弯背,秦先生相信他的话了。
当天晚上,一伙人下了月亮村,趁大家睡着的时候,挨家挨户进去,把睡梦中的人打晕后。天又下着雨,秦先生的手下把天池凿开一角,雨水加让天池水,把整个月亮村淹没了。不止月亮村,下塘村也被淹了。然而月亮村的人却在梦中被活活淹死,下塘村的人逃出一部分。
秦先生看背水淹完的月亮村,柳闲的身影并没有出现,留了一两个人守着后,带人回突厥了。
柳闲命硬,上次狼毒没有把他毒死,被他查到柳闲还活着,不然他也不会从突厥专门赶过来。没有见到柳闲的尸体,他不甘心,但是小王子让他回去。突厥内部几个王子斗得厉害,他必须回到小王子身边坐阵。
师爷望着成一遍汪洋大海的月亮村。嘴角一边慢慢翘起来,眼神了闪过大仇得报的光。跟他作对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哈哈……
雨足足下了一夜,在山洞醒来的人发现只要走出去,水都到了他们的脚踝。
幸好昨晚捡的柴火很多,花豆熬了粥给大家。
“娘,我们等下回去”,小鱼的眼皮跳得很厉害。而且心跳得也很厉害。
“嗯,吃完了,大家就收拾东西回去”,欧阳玉溪跟小鱼有同样的反应。她现在是两边眼皮都跳。会不会出了事?
小鱼几个踩水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回到月亮村。然而当他们回到月亮村时,满目苍夷。洪水没有下去,只要天池水一直往下倾泻。月亮山就永远被淹。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了。
“爹,娘”,小虎顾不上,连忙把身上的包扔了,向家中游去。
“爹,妹妹”
“爹”
“娘”
小鱼没有来的及拦住他们,只能让他们往家的方向游去。
“小鱼,怎么了?”,欧阳玉溪很急,到底出了什么事,小虎大喊了一声。
“娘”,小鱼的声音哽咽,她实在想不明白,往年下大雨,月亮村也不会淹成这样。为何会变成这样?
“月亮村全部淹了”
欧阳玉溪手里的包也落下。“快,小鱼,快找人”,说不定大家都上山了。
“好”,小鱼把身上的银子交到欧阳玉溪的手里。纵身跳入水中。一个人都没有,小鱼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被淹在水里了。小鱼向铁子家游去。到了铁子家,她潜入水中,把门打开。一具尸体浮了起来。小鱼心中一惊,把尸体往他们那边拉。
“快,小鱼回来了”,青葱把尸体拉上去。
“是铁子”,铁子已经全身僵硬,肚子鼓鼓,已经没有呼吸,青葱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鱼傻了,为什么会这样?她不信,正当她要再次游回去,小虎从远处游回来,拿一根绳子绑在腰间,后面拉了两个人。
小虎哭得不能自我,他游回去的时候,他爹娘的尸体浮在屋里。他再也叫不醒他们了。
小勇几个也把自家人的尸体拉回来,几个少年发生哭起来。所有人也跟着哭了。
小鱼不信,他们只是去了几天的范县,为何回来大家都死了。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一场大雨就能把全村人淹死。可是洪水来的时候,大家应该都是醒着的,月亮村并不是没有地方躲,反而他们可以躲到山上。
小鱼一次次返回水里,把月亮村所有尸体找回来。她游得筋疲力尽,花豆忍不住,劝她不要再找了,小鱼不听,直到把所有人都找到为止。她冻得发抖,没有眼泪,因为她不敢流眼泪。
小虎几个眼泪已经流干了。像木头人一样,坐在地上。青葱和花豆不停在安慰他们。欧阳玉溪的眼睛早已经红肿,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
当年来到月亮村,是热心的月亮村人收留了他们。没有把他们当成乞丐赶走。为何老天要对她这样?
小鱼忘了自己身上正发抖,她呆呆望水里。没想到前几天大家伙在村口目送他们去范县看病,仿佛是刚刚的事。而现在阴阳两隔。
几十具尸体并排放着。大家就像睡着了一样。
小鱼的心很痛。她不信村人没有一点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幽县
有衙役快速出城。
“快,月亮村和下塘村被水淹了,听说死了好多人”
柳叔的脸隐藏在草帽下。他经过人群时,刚好听到幽县的人在讨论。
柳叔立马拉过一个人,“你~你说月亮村怎么了?”,柳叔不相信他听到的。
“月亮村被水淹了,死人了”
“你乱说什么?”,柳叔甚至扬起拳头,他乱说。
“我真的没乱说,你看衙役都去了”,那个人也怕柳叔打他。
柳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们一定是说谎的。月亮村怎能说被淹就淹了。他在月亮村那么久,年年下大雨,也没见过月亮村被水淹了。不行,他要赶回去证实。
柳叔回到月亮村时,他也是跟小鱼一样,不愿意相信,此时的月亮村被淹成一个小湖。
他回来的路上,不时有经过他身边的人说,月亮村的人全部都死了。小鱼他们呢?是不是已经……
小鱼几个把月亮村的尸体都拖上小山包,那里没有被水淹了。他们打算将所有人都葬在那里。
柳叔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他的眼睛变得很红,就跟十几年前一样,他回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