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零九九年,大宋哲宗元符二年,肆月初一,立夏。
算算日子,五一劳动节也就是这两天了,而我却没有劳动,反而莫名其妙的跑来这郓城县。
嗯……
宋江,此时此刻,你在何处?坐着什么呢?
西门庆一个人坐在客房的案几前,缓缓合上自己的小本本。
带着杨再兴等几个狗腿子在郓城的大街小巷转悠了一下午,除了品尝了些街头小吃之外,没有任何的收获。
最后,几个人远远扫了几眼西门家开设在此地的几家店铺,悻悻回了客栈。
宋江,没有遇到,尝试着找了几个街头商贩打听了下,没人认识……
西门庆想想,也对,毕竟,此时的宋江按理说还相对年轻,兴许还没到县衙做押司吧,对,一定是这样!
今天,他突然想写日记了~
这个念头,其实也是突发奇想,他就觉着,假如这辈子没法回到后世,那到这一世的弥留之际,留下一些笔记也不错。
若是千百年后,自己的坟墓被盗掘,那些土夫子捧着自己的笔记看,也不知会是什么心情?
还有啊,自己的r会不会成为最震惊世界的谜团?
嗯,诚实点讲,嚯嚯嚯~光是想想,也着实有些小兴奋呢~
嗯,明日再上街看看,不妨多找人打听打听,若真的没有宋江这号人物,那自己就没必要在此地逗留了。
毕竟,赵佶回京是福是祸,是吉是凶,还挺让他牵挂的。
窗外三更的梆子声刚过,西门庆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来到床前将自己做的笔记本和炭笔放到枕头旁边,和衣而眠。
……
“兄长!近日又要出去卖炊饼么?”
天蒙蒙亮,郓城县城东三里,一处颇具规模的农家宅院中,一个年约二十出头,面白无须,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青年,揉着惺忪睡眼,对着一矮个子问道。
“是啊,清弟,怎么,是我动静太大,惊醒了你么?我这边去了,你回屋接着睡吧~”
说话的矮个子,月末一米六左右,面容黝黑,国字脸,下巴嘴角皆留有胡须,胡须看似时常精心修剪,丝毫不显杂乱。
说话间,他挑起身旁的货担,转身就要往外院走。
“唉,兄长,不是我说你,你这又是何苦么!虽说去年大旱,收成不好,但咱家也着实不缺银钱。
何须你这般每日去城中卖炊饼?
父亲说你不听,我说你你更是不听~与我一同玩耍那些兄弟,还经常拿此事消遣~弄得小弟好没脸面~”
青年说着,嘟着嘴走上前,掀起一个盖子,从木担子里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炊饼,狠狠咬了一口。
“呵呵,为兄卖炊饼,不为挣钱,为的是赔钱~你那些狐朋狗友笑话我,又有何妨?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被自己兄弟埋怨,黑汉子丝毫不生气,反倒是洒然一笑,完全不当回事,挑起担子潇洒离去。
“唉,八成是疯了~先前几年,偏不好好读书,专花高价买些律法行文着了魔一般去死记硬背,如今又抽了风似的上街卖炊饼,还哪有什么鸿鹄之志~”
被唤作清弟的青年看着自家兄长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自顾回房去了。
“三郎!又要出门呐?”
“嗯,老叔,开门吧~”
“唉~”
门房老头儿冲黑汉子打了个招呼,随即快步走到门前,将手臂粗细,一米多长的门栓拿去,将大门敞开来。
“三郎,早去早回啊~”
“嗯~”
“三郎行事向来让人捉摸不透,偏不见半分痴傻,他日,比有大作为~”
门房老头看着黑汉子出门远去的背影,确是下了与先前白净青年不同的评语……
除了村子,黑汉子一路向西而去,别看他个子不高,脚力却丝毫不弱,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已然到了郓城县的东门。
此时东方天际刚现出鱼肚白,削微有些淡淡的金色藏在云的后边,城门刚刚打开,因为天色尚早,所以门洞稀稀落落,只有往里进的商贩,尚且没有往外出的。
门口两个守门军卒无精打采的拄着长枪,哈欠连天。
“二位差哥,今天又是你俩当值啊?来来来,晨起凉意未消,吃俩热炊饼垫吧垫吧~”
黑汉子走上前来停下,卸下担子,从竹筐了取出两个冒着热气的炊饼,塞到二人手中。
“哎哟,是宋三郎啊~我就说哪里来了一股子炊饼香气呢~不过,咱们兄弟三天两头吃你的炊饼,这……不好吧?”
俩守门的军卒嘴里客气着,手里可没客气,径直拿起炊饼就忘嘴里塞。
“哈哈哈,差哥哪里话,咱们弟兄的关系,几个炊饼何妨?这样,等二位有了空闲再叫上其他兄弟们,我做东,请诸位吃酒~”
“得嘞!俺们兄弟可记住你这话了,行了三郎,快些进城吧,趁着时辰尚早,好早些卖完~”
“好,二位兄弟,我且去了~”
黑汉子满面笑容,冲着二人拱了拱手,挑起担子进了城。
“听说这宋三郎就住在宋家村,家中良田数百亩,家境颇为殷实,为何要做这卖炊饼的行当?”
“嗨~这有何稀奇?富家子弟行为怪异者不买少数,断不是你我这等穷人能够揣摩的清楚的~”
“也是~唉,贫穷限制了我等的想象啊~”
“正是,不过这宋家三郎,行事颇为义气,是个可交之人~日后还是多与他亲近才是,说不得,有用得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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