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片子上来看,是鱼刺卡住造成急性细菌感染,引发高烧,刺已经取出来了,”医生将一个小袋子递给周铭郴,“现在去输液室挂水,等烧退了就可以出院了。”
周铭郴抬手看了看袋子中的鱼刺,长达2厘米。这么大一根刺,怎么吞进去的都是个迷。
“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不要觉得卡住一根鱼刺是小事,任何小事都有可能引发严重后果。”
输液室里,夏鹿裹着一件大衣,仍然觉得浑身发冷。
看到周铭郴走进来,她强打起精神。
“罪魁祸首找到了。”
周铭郴把袋子拿给她看,“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吞下去的?”
“怎么可能…”夏鹿也被鱼刺的长度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想事情竟然这么专心,这么大根刺都毫无察觉。
“不是就好。”
周铭郴在她身边坐下,抬头看了眼输液架上的药水。
两袋消炎、一袋退烧,不管怎么说两三个小时是跑不掉了。
“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等她输好液天都快大亮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周铭郴从包里取出先前还未看完的资料,翻阅起来。
夜已经深了,输液室只偶尔有吃宵夜坏了肚子实在顶不住跑来挂水的病患,十分安静。
夏鹿裹紧大衣,感到眼皮渐重,没多久便沉沉睡去了。
“太太,起床了。”
睁开眼,张妈赫然站在床边。
“张妈…”
夏鹿支撑着坐起身来,转头看向窗外,阳光明媚,“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太太,已经中午了,你现在病着,早饭就没吃,午饭再不吃身体扛不住的。”
“哦。”夏鹿吞了口口水,喉咙虽然还隐隐有些痛,但是跟昨天相比已经好多了。
张妈贴心地用小桌子把午餐摆在床上,“太太,你多少吃点儿,我今天做的比较清淡。”
“嗯好,你先休息吧。”
“等等,”夏鹿忽然想起什么来,“先生呢?”
“先生一早就出去上班了,现在应该还在公司。”
“好,知道了。”
看到张妈走出去关上了门,夏鹿赶紧转身拉开床边的抽屉。
还好还好,她摸摸胸口,之前从金萌那儿拿来的资料都还在,也没有被人翻动过的迹象,看来周铭郴没有探别人隐私的习惯。
她舀起一小勺粥,轻轻吹凉,朝嘴里送去。
“你冷?”
迷糊之中,听到周铭郴在一边问道。
“嗯…”夏鹿本能地蜷缩身体,让身上的热量尽量散的慢些。她知道,这是身体里的白细胞在尽全力抵御细菌,升温是为了让它们更好地发挥作用。
一双温热的手抚住她的手,一股暖流径直而上,很快抵达了心房。
她终于舒服了些。
周铭郴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又箍住她的肩膀,往自己身边稍微挪了挪。
现在天气刚刚转凉,夜里的医院又清冷得很,就连他这个健康的大男人都能感觉到丝丝凉意,她却一声不吭。
转头看夏鹿,脸色十分苍白,嘴唇也丧失了血色。
这么大根鱼刺,在喉咙里扎了那么久,高烧到39度2,还能自己默默跑下楼翻箱倒柜地找体温计,看来以前他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不对,周铭郴眉头微皱,为了救自己的新婚丈夫甘愿嫁给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甚至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男人,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大概是感受到了这边的温度,夏鹿又往周铭郴身上贴了贴,伸手环住他的胳膊,顺势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又睡过去了。
“让我枕一下嘛…”
勺子先是僵在手上,又“噗”地一声掉进碗里。
夏鹿捂住自己的嘴巴,“天哪,我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些什么呀。”
不,准确的说是今天凌晨。
“周总,你昨天是不是没休息好?黑眼圈好重。”早上,邱城一走进办公室,就敏锐地发现了这个问题。
“还好。”周铭郴本来毫无感觉,被他这么一说,反而立刻打了个哈欠,“数据我已经都看过了,把各部门主管召集起来,我要开紧急会议。”
“都看完了?”邱城大吃一惊,那么厚厚一沓数据,如果让他看,三天三夜不合眼也不见得能看完,周铭郴竟然一晚就搞定了。
“周总,不是我说你,工作是很重要,可是身体更重要,你要是倒下了,我们这帮人怎么办?做事情啊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
周铭郴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邱城,“你现在已经开始指挥我工作了?”
“周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五分钟内,让所有主管到会议室开会,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哦。”看他这样子,邱城只好乖乖闭上嘴,出去办事了。
“酒店的入住率并没有下降,营业额却锐减,关键问题出在合作酒会上,邱城,把我准备好的资料发给大家。”
“从这份数据可以看出,风光集团旗下的酒店,除了跟我们签署长期合作协议的老客户以外,上个季度新增客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过去频繁来往的短期客户也忽然中断了跟我们的合作,谁能解释一下原因?”
“这是不是跟昨天说的竞争对手有关系?”大家看了数据,纷纷猜测。
“没错,”周铭郴轻咳两声,又喝了口水,“本应属于我们酒店的客户去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