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子这才明白过来,连忙扯了扯被角将女子裸露出来的后背盖上,但也露出了中箭的肩部。
对于女刺客的行踪李木杨想过任何一种可能,却没想到女刺客来陆家竟然是来找陆元子的,这陆家真够乱的,有个神秘兮兮的管家就够头疼的了,现在就连小姐也往内招贼了。
“她是意外受了箭伤...”陆元子看出李木杨的担忧之色,想要辩解一句。
然而李木杨没有给她狡辩的机会,抬手随手掀开女刺客的被子,露出一条雪白的大腿,那里却有一条长长的血痕。
女刺客身体猛的一颤。
“也不知道斧头上面有没有毒,好好的一条腿怕是要截断了。”李木杨不得不承认,这条美腿足以让这么女刺客高傲的了。
“你怎么知道她的腿也受了伤?”
“他到底是谁?”
陆元子与女刺客几乎同一时间诧异的问道。
“本来好好的酒局,就是被她搅和了。”李木杨边说边走到案几前坐了下来,拎起空壶朝门口的芸儿摆了摆手,示意煮茶去。
“他到底是谁啊?”女刺客的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双拳紧握,随时都要跳起来杀人的意思。
随后陆元子在她耳边低语着什么,大概是告诉了女刺客李木杨与陆元子的关系,那女刺客冷笑两声,竖起了大拇指,又被陆元子没好气的按了回去。
陆元子转头道:“既然当时你也在,我也不隐瞒了,她就是去杀段达的,失败了,受伤了,我原本也想去找你的,她这个箭我不敢拔,你能否看看?还有这腿伤...”
“元子!你疯了么!”女刺客又激动起来,“即使他是你夫君我也不许他来碰我,你倒是大气啊,我可是很小气的...”
“可你的箭伤很深的,而且这箭头应该是有倒钩的,很危险啊!”
“即使死也不许他碰我!”
“晚了,既然你来到我这,就由不得你了,”陆元子转头道,“麻烦你给她治病吧。”
这边,芸儿端来了热茶,给李木杨倒了一杯,眼神飘忽不定着,看看李木杨,又看看自家小姐。
李木杨端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不急不忙道:“你听过蛇与农夫的故事吗?一个农夫救了一条蛇,那蛇病好后却反咬了农夫,我可不想做农夫。”
“她不会的。”陆元子道。
“我会!”女刺客坚定道。
李木杨笑了笑,与他预料的一样,这样的女子不好对付。
“你别这么固执好不好!你要活着啊!”陆元子似乎有些急了。
“杀不了段达,活着有何意义...”
“还有我啊,”陆元子俯下身子,轻抚女子的后背,透过那杂乱的发丝在她耳边低语着,“活着就有希望啊,一切都会有希望的...”
声音越来越小,李木杨听不清陆元子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就见陆元子眼角有一滴泪水滴落,随后,两滴,三滴,四滴...泪水在那女子的发丝间滑下...
陆元子的脸也渐渐的贴在了女刺客的肩上,纤细的手指在竹箭上摩挲着,嘴上依然喃喃低语。
那姿势与神色别说有多暧昧了,李木杨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片刻之后,不知那女子说了句什么,陆元子破涕为笑,笑骂的戳了戳女子的头,随后起身,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滴,对李木杨道:
“麻烦你,帮她治伤吧。”
面对此景李木杨心里像是被推土机碾压了一遍,这二人该不会蕾丝吧。
李木杨放下茶杯道:“让她自己发誓不能恩将仇报。”
“呵,”女刺客冷笑,“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现在还想不给治了?”
陆元子又拍了拍她的后背,女子这才改变口吻道:“好吧,我发誓,我不会恩将仇报。”
这样的女人更可怕啊!
再看陆元子哀求的眼神,李木杨也只好不跟她废话了,再说,他也做不到见死不救,本来只想陆元子领自己一个人情,故意难为一下这个女子,可是,似乎引出了一些蕾丝情怀。
李木杨自始至终都没看到这个女子的面容,乌黑的长发遮挡着,扁扁的趴在床上如同一条雪白的美人鱼。
“烧水,光线不够,多取几盏油灯来,这里四周挂上白布,你给我当助理。”
李木杨安排完准备工作,芸儿和醒儿便开始忙碌起来,接下来该是他做手术的准备了。
陆元子紧张的看着李木杨,李木杨和她对视了一会儿,二人心照不宣,该拿出那些古怪的物品了,李木杨瞄了眼她的行医箱,陆元子眉头微蹙,李木杨笑了,想了想,还是算了,别再拿她的行医箱变戏法了,否则她非疯掉不可。
李木杨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好需要用的药品和器械,想了想,又多带了些药品,这才返回到陆元子房间。
受伤女子的四周挂上了白布,俨然像个小手术室了。
二人开始净手,穿衣,戴帽子手套口罩,这些动作陆元子比上一次要熟练了一些。
李木杨先用一把剪子剪断了白羽箭,然后在伤口附近灭菌消毒,包括大腿外侧的伤口,盖上了一张无菌布,开好口子,采用局麻,然后又肌注一针破伤风。
“她叫什么名字?”李木杨问道。
“花千娇。”陆元子答。
“说真名。”
“元千娇。”陆元子吐了下舌头。
“你叫陆元子,她叫元千娇,你俩还挺投缘的。”
“小时候就认识了。”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