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杨月娥介绍,此人名叫孙河,在丰都市西边的富善坊有一酿酒作坊,这个位置离悲田坊很近,李木杨顿时暗喜,这正是他想要的酒坊。
只是双方再细谈下去,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孙河是扬州人,祖传酿酒的,在东都建成后,杨广征集天下富商能人充添洛阳,他们一家就是被扬州州府当赠品给送到了洛阳,从此在此安家。
隋朝亡后,他们的酒坊经常被胡人的酒坊欺压,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了,洛阳城也只有醉仙楼敢要他的酒,才勉强维持下来。
孙河想要离开洛阳回老家,可是像他这种举家迁移的连城门都出不去,因为当今朝廷就怕人心涣散,已经禁止洛阳城的百姓迁移了。
所以当他得知李木杨能够跟杞王以及户部尚书一起吃饭,就动了走关系的心思,整个作坊连带酿酒的牌照一起要价五十两黄金。
此时一个酒坊的牌照就不止五十两黄金,何况还有那么大的院子和酿酒的设备,所以他还有另外一个条件,就是让李木杨找王世辩开一个出城的文牒,让他们全家人搬离洛阳城。
听他说完这个条件,李木杨揉了揉额头:“孙掌柜的价格不高,只是这个补充条件有些难办啊。”
李木杨说完又瞥向杨月娥,杨月娥微微摇头,意思是这事不好办。
李木杨也知道这事不好办,王世辩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尤其是对皇家的不利的事肯定不会做,但李木杨的确是很想要这个作坊。
杨月娥劝说道:“贤侄还是去收购别的酒坊吧。”
孙河见这情况就明白了,此事对于这个救过太子命的人也是不好办的,连忙道:“要么我再降十两,只要四十两就可以。”
李木杨蹙眉看向孙河:“别说我给你四十两,就是你给我一百两我也办不成啊!”
孙河顿时蔫了,其实他也托过别人,但是无论给多少钱人家都不给他办的。
此时,他彻底失去希望了,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委屈道:“扬州老家还有个六十岁的老母呢,等着我去送终,她连孙子都没见过”
李木杨见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就有点心烦了,叹气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件事我争取去办,办不成你也怪不到我,若是办成了,别说五十两,四十两的,我只给你一两金子作为盘缠,酒坊就归我了。”
“呃”孙河咧嘴看向李木杨。
人就是这么贪婪,当他看到希望时就想争取更大的利益。
“嫌少啊,那就算了,别勉强。”李木杨摆摆手要回去。
“不少,不少,就这么定了,那我回去等公子的好消息了啊!”
孙河话落一转身就跑了,很怕李木杨反悔似的。
“一两金子,你这是抢啊!”杨月娥无语着。
“他巴不得我抢他呢,姑姑您觉得这件事”
“办不成!”杨月娥连连摇头。
看得出杨月娥的确很发愁。
可以想象,杨月娥曾经是隋朝皇族,她在洛阳城的熟人肯定不少,而且熟人都知道她与王世辩的关系,不仅仅是屈突檀笑那种敌将的家属,就连一般的商人百姓也肯定找过她,都想离开洛阳城,她一定是在王世辩那没少碰过钉子。
“姑姑不用发愁,我另外想办法。”李木杨安慰性的拍了拍杨月娥的肩膀,转身走向包房。
“你到底要干嘛呀?收粮,酿酒,造酒精,能赚几个钱啊?”身后杨月娥焦急的问道,她是真的不理解李木杨。
李木杨摆了摆手没回答,进入了包厢。
回到包厢,王世辩问他出了什么事,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李木杨便一五一十的讲了孙河的事。
王世辩哈哈一笑:“贤侄可别打本王的主意,这件事我可帮不了,本王宁可赞助你五十两收购酒坊,也不能开这个文牒。”
王世辩直接就封住了李木杨的嘴。
李木杨也是无奈的苦笑:“谢王爷好意,我另外想办法,皇后已经赏赐我一百两用于购买酒坊,我就不信买不来一个酒坊。”
随后段达无奈道:“如今不仅是官员,就是普通商人都想离开洛阳,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王世辩道:“还不是怕李唐打过来,都想躲得远远的。”
李木杨道:“其实战争也伤及不到百姓,只不过都怕战争造成饥荒和瘟疫,所以才要离开的。”
“饥荒到不至于,咱们郑国存粮够多,只是瘟疫倒是需要提防,巢太医,你们太医署需要做这方面的准备,起草个防备的文案,回头我和皇上提请,防患于未然还是要的。”
巢元方连连称是,这也是他最担心的,王世辩肯提议他求之不得。
李木杨从王世辩的话里听出关键的事,就是郑国存粮似乎不少,到底有多少,能不能支撑百姓一年的口粮,他也不好深问。
至于瘟疫,李木杨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毕竟悲田坊最初的创建也是有隔离疫病的目的,眼看就要过年了,年后开春就是疫病高发的时期,李木杨建议太医署在年后搞一次全城卫生普查,号召百姓不喝生水,不随意屠杀猫狗,防止老鼠泛滥等等。
同时李木杨也说了悲田坊年后扩建要成立一个隔离区,专门接收疫病患者,包括救护车的设想也说了出来。
救护车一词在几位医人心中产生了不小的波澜,还从未有过专门用于接诊病人的车,李木杨讲了自己的想法,主要面对那些家中没有驴车的普通百姓,只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