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侯爷厉声道。
“听到没?”胡雨恬转怒为喜道:“父亲说你胡闹呢!”
“我是说你两个,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众人一怔,侯爷训斥的竟是二夫人和二小姐。
“你们也真是,怎么能提到言儿的母亲头上呢?别说是言儿打雨恬一巴掌,就是让她给言儿跪下赔礼道歉也是应该的。”
“父亲……”
“让她给我跪下吧。”
胡雨恬想要向侯爷撒娇,结果瑾言丢出这么一句。众人愣住好几秒。
瑾言起身,向胡雨恬走去,步步紧逼,而后又重复了一遍,说道:“父亲既然说下跪赔礼也应该,那你就跪下吧。”
胡雨恬看着瑾言愤怒的脸,又想起之前被打的场景,害怕得浑身微微颤抖。
正当众人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时,还是瑾言开口道:“算了,今日的事谁也不见得都有理,既然是一家人,我就不计较了。”
也真不懂二夫人为什么总是要针对瑾言,几乎每次她与瑾言的战争都要以败北告终,可她还是乐此不疲。或许是好胜心在作祟吧。侯爷疼爱瑾言比疼爱雨恬来得多,自己的亲生儿子还爱黏着她,自己是二夫人,女儿又不是嫡女。种种的事,造成了她的不甘心。
侯爷松了一口气,笑道:“既然都有错,那这事就这样了结了。一家人就应该和和气气才对。”
见状,胡昊天也赶紧附和道:“对啊,家和万事兴的嘛。”然后,他赶紧转移话锋说道:“父亲,孩儿好饿啊,阿姐应该也饿了吧。”
“哦,对对对。那个,厨房菜好了没啊?”侯爷喊道。吓得管家赶紧回禀道:“老爷,已经备好饭菜,可以用膳了。”
大家都知道,若是有人再继续计较下去,那这个人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二夫人这点还是明白的,于是,赶紧拉着还想追究的胡雨恬,不再说话。
这顿饭,大概大家都不想吃,可又是不得不吃的一顿。饭桌上极其安静,甚至连细微的咀嚼声都能听见。
吃过饭后,瑾言便跟着侯爷回到书房。因为瑾言没事先通知就回侯府,身为父亲,他也的确担心有事。
“言儿,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事情?”
“嗯。”瑾言直接说道,“父亲,女儿的确是有事。父亲应该知道王智王大人是我母亲的师兄吧?”
侯爷一怔,瑾言突然提起这个,是不是她知道什么了。他故作镇定道:“父亲知道,怎么了吗?”
瑾言一脸严肃,说道:“父亲,若是当年有人能及时救火,我的母亲是不是有可能不会死?”
侯爷听出话里有文章,先将书房的门给关上了。然后回到座位上,问道:“言儿,你可是听到什么?”
“是,我知道当年是蔡国舅领兵去救火的。如果他们有尽力,是不是就可以把人救出来?”说到这时,瑾言心中的恨意渐起。虽然她知道真相不止如此,可她怕父亲担心,所以才这样说。
侯爷舒了一口气,幸好瑾言并不知道其他的。他开口道:“既然你已知,那父亲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年,人们发现那场大火后,圣上的确是派蔡国舅带人前去扑火救人。可是,一切都太晚了。那场大火烧的实在太大,等他们将火扑灭之后,也是一片废墟了……”
瑾言怔怔地望着她的父亲,她父亲分明是在撒谎。可这究竟是为什么?
“那母亲为什么要去行宫?”
侯爷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母亲自小习医,虽说嫁入侯府之后,我就不让她再做。可是你母亲医术高超的事,众人皆知。当时的皇后即将临盆,却要去行宫休养,随行的人中自有太医。可为了以防万一,不得已才请你的母亲去的。可谁知……”
侯爷哽咽,未能再继续说下去。见状,瑾言情有不忍,蹲在父亲身边安慰道:“父亲,是女儿不孝,又提起您的伤心事了。女儿不再问便是。”
侯爷温柔地摸了摸瑾言的头,说道:“是为父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木梓,让你那么小就没了母亲……”
瑾言虽然很伤心,不过还是强忍着抬头笑道:“世事无常,有些事父亲也不能左右的,不是吗?对于女儿来说,父亲并没有对不起我。”
侯爷长叹一口气,大概还是心疼吧。
几日后,回到王府。瑾言还没回到竹影轩,便在路上遇见兴高采烈要送糕点给王爷的倪钰儿。这回没等倪钰儿开口,瑾言就先发制人地说道:“呀!倪夫人可真是勤劳能干,整天都在琢磨新式糕点给王爷呢?”瑾言的言外之意不过是想说她无所事事罢了。
倪钰儿假笑回道:“可不是吗,妹妹可没有姐姐那么好的命,三天两头就往娘家跑。我呀,可是要伺候好王爷的!”
瞧倪钰儿一脸得意,瑾言想离开时,却巧王爷出现。
王爷走向她们,看着王妃,道:“回来了。”
“嗯。”
倪钰儿一见王爷,便凑上前去,从琴儿的手上端过枣泥糕,献媚道:“王爷,这是妾身新做的糕点,您尝尝。”
只见王爷伸手拿起一块,倪钰儿目不转睛地看着,等王爷的夸赞。可谁知,王爷将糕点递给王妃,说道:“王妃也尝尝看。”
瑾言刚想拒绝,却瞟到倪钰儿那张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