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放下了手中杯,道:“爱妃平日也能喝两杯的,今日可有烦心事?”
武惠妃道:“没事,三郎不用担心。”
李隆基又喝了一口,这才道:“真有什么事,但说无妨,难道朕都不能相信吗?”
武惠妃这才道:“陛下,是这样的。前日,臣妾去看瑁儿,本想和他一道来向陛下请安。怎料他又染风寒,虽当时请医官看过并无大碍,臣妾却还是担心不已。”
李隆基道:“惠娘不要太担心,我前日已在三清殿为瑁儿祈福了。
武惠妃道:“臣妾谢过陛下。这么说,瑁儿前日风寒无恙,都是陛下替他祈福起了作用。”
李隆基道:“是吗?改日我多替他祈福几次吧。”
武惠妃起身盈盈一福,“臣妾谢过陛下对我们娘俩的厚爱。”
他说着伺候李隆基又喝了一杯,自己坐在一旁却幽幽叹息一声,李隆基再度放下酒杯,”爱妃可是还有难处?”
武惠妃道:“我前日看过瑁儿之后,昨日又去看了琦儿,他不像他的三个哥哥一样,从小倒是没有生什么病痛,就是太过活泼好动了,才刚刚四岁的年龄,就喜欢到处跑。我也有些担心他不小心有个不测。”
李隆基忙捂住她的嘴,同时将她拉入怀中。
“惠娘,皇儿们都是我大唐龙子,受我大唐气运庇护,不会有事的。”
武惠妃道:“可……可臣妾这心总是放不下。臣妾也没办法。”
说着,武惠妃却扑在李隆基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李隆基忙给她擦拭眼泪,同时轻声安慰。武惠妃这才好些。
两人依偎着缠绵一阵,武惠妃依旧有些郁郁寡欢,不过还是尽量迎合着李隆基的兴致。
第二日,卯时,李隆基醒了过来,他轻“咦”一声。
“惠娘今日怎么没有喊我起床?不是要上早朝吗?”
他连忙起身。却突然一拍脑袋,“看我这,今天八月初四,不在宣政殿上早朝,只需在紫宸殿处理政事即可。不用起这么早。”
于是李隆基又躺了下去。
他将武惠妃搂在怀中,本欲再做过一场,突觉不对,“爱妃,你哭了?”
武惠妃并未醒来,她蜷缩在李隆基怀里,眼角却有些湿润。
李隆基更加小心翼翼将她搂在怀里,生怕吵醒了她。
同时心中想道,可苦了惠娘了,一郎和敏郎都不满一岁便夭折了,现在又为瑁儿和琦儿担惊受怕。
我该为她做些什么,让她少些担忧呢?
思虑之间,李隆基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去看十二皇子李璲之事。
十二郎如今也九岁了,上次见他,人聪明、好读书,颇有我之风;他其他几个哥哥也都十多岁了。虽读了些书,老在宫里厮混,也不行。
朕的皇子,好多年没有封王了,正好今年封禅之年,封些王吧。
正好,瑁儿和琦儿也可以一起受封,也可以让惠娘高兴高兴。
想到这里,李隆基感觉想法甚妙,将武惠妃搂在怀中,狠狠亲了几口。
武惠妃突然睁开了眼睛,“陛下,你干嘛?”
李隆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说呢?”
武惠妃轻啐了一口,“陛下,你昨晚折腾臣妾还不够吗?还来?”
李隆基道:“不够!”
又是一番龙虎相斗、、、
待两人消停下来后,已是日上三竿。
掀开锦帐,两人好一会儿才适应外面的光线。
武惠妃道:“陛下,你该去处理政事了。”
李隆基道:“今日八月初四,我在紫宸殿理政,用不着去那么早。”
武惠妃道:“虽如此,怕两位宰相并六部尚书、大理寺、鸿胪寺、御史台等诸卿都已在紫宸殿外等候多时了;臣妾又要被他们暗骂一番了。”
李隆基道:“他们敢?”
武惠妃从他怀中脱出身来,催促道:“陛下还是起床吧,他们骂我不打紧,耽误了陛下重要政事,臣妾心中不安。”
在武惠妃催促之下,李隆基起床。早有宫女等候在外帮其梳洗。
梳洗完毕,李隆基准备摆驾去大明宫紫宸殿。
武惠妃道:“三郎,我送送你!”
准备起床,却突觉身子一软,重又躺倒在床。
李隆基立马跑上前来,“爱妃,怎么了?”
武惠妃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陛下,人家……人家今天怕是下不了床了。”
李隆基“哈哈”大笑两声,接着道:“爱妃好好休息,朕着人送些补品过来,爱妃得养好身子,知道吗?”
“臣妾知了,谢陛下。”
李隆基又附其儿边,偷偷说了几句敲敲话。
武惠妃问:“真的吗?”
见李隆基再度点头,武惠妃感动得热泪盈眶,“陛下心心替臣妾着想,臣妾太幸福了。”
李隆基道:“惠娘说的哪里话,我们夫妻,本该相互扶持的,何需介外?”
又说了两句体贴话,李隆基摆驾离去。
。。
大明宫,紫宸殿。
李隆基到时,两位宰相、朝庭各部主事等重臣都已在殿外等候。
宣众臣觐见后,各部主事,当先奏报各部主要事务,这基本是按章办事,李隆基也一一首肯。
接下来,李隆基问:“左相、右相,朔日早朝时,关于派往西域监察人选,你俩可有个条陈?”
源乾曜出列,当先道:“陛下,臣以为御史中丞宇文融公正严明,仁良美德,可以出任监察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