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胡靖扬无动于衷,赵亦菲眼如水杏,伸过细长漂亮的双手握紧胡靖扬精悍结实的胳膊,软柔柔的声腔,苦苦哀求,“你与黄氏明争暗斗八年了,在你的打压下,黄氏节节败退,实力早已大不如前。今朝,凯东如日方中,黄氏江河日下,靖扬,你已经赢了,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就此放任黄氏偏安一隅又何妨呢。难道非得把它一锅端了,方能泄你心头之恨吗?”
闻言,胡靖扬刚毅俊挺的五官,冷冷一笑,抬脚从赵亦菲的左侧,踱步至右侧,顺势甩开她的纠缠之余,保有几许男人的风度,随后,他抿唇,醇熟平仄的声线淡凉,“黄太太未免急不择言,声罪致讨,也得讲究事实,焉能无的放矢,打压黄氏一词,怎么听怎么像是诿过于人,这八年来,难道不是我要做什么,他亦步亦趋,结果,技不如人,画虎不成反类犬,非但成了邯郸学步,东施效颦,还平白削弱自身实力。黄志轩如此不识自家,奉劝他一句,与其讳败推过,倒不如反躬自责,指不定尚能激发一点天良。”
话语其时,赵亦菲目光呆滞地注望着自己落空的双手,怊怅若失,泪水接连淌过粉妆玉砌的精致面容,待余音散尽,赵亦菲讷讷开口,“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我用情不专,本不该厚着脸皮来求你,可我实在走投无路了,念在往日情分,怜我一次如何?权当了却我们曾经的一段尘缘,从此,各安天涯。”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一个人必须要放下,才能得到自在,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亦菲,你我尘缘早在当日浮华散尽之际,席卷一空,了无痕迹,试问何来旧情。末了,我只一句话,进道若退,断无此理。”胡靖扬举棋若定,乾纲独断,大有无容赘言的架势。
话毕,他径直转身,举步如飞,绝裾而去。
赵亦菲素手攥紧衣裳的领口,心在滴血,眸光凄婉,远望着胡靖扬一意孤行的决绝背影,泪流满面,纤薄单弱的身体于夜风中摇摇欲坠,片会,她喃喃,“原来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不痛不痒。为什么?难道这就是梦醒红尘,花落无痕么?我们镂心刻骨的过往,对你而言,当真就这般微不足道吗?”
赵亦菲深知今晚若是错失良机,未能成功劝服胡靖扬,那么明日黄氏便要完蛋了,因而,她鼓足勇气,孤注一掷,冲着胡靖扬的背影,大声哭喊,语出惊人,“靖扬,你即便不为我着想,也要为果果着想啊,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如此石破天惊的秘密,宛如飓风过岗,刮送至胡靖扬耳畔,只见他脊背徒然一僵,霍地停下脚步。半晌,他转过身来,冷眸喷发着寒光,犹如风刀霜剑,刺向赵亦菲,阴沉的话腔,剧寒弥散,冰封千里,“你说什么?”
藏秘八年,悲辛无尽,眼下,总算宣之于口了,赵亦菲心力交瘁,如同瞬间被人抽掉了脊梁骨,整个人瘫软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捂脸,失声痛哭,“果果是我和你的女儿,千真万确,你若不信,我可以即刻把果果带出来,你尽管带她去验dna。”
话音未落,赵亦菲自觉无颜面对胡靖扬,干脆趴伏在地上嚎啕大哭,情绪崩溃,哀转久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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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要停更几天了,身体原因,实属无奈,耳朵很重要,总之,一定不会弃文,希望大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