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碧空如洗,惠风和畅,远离都市喧嚣和纷扰的高尔夫球场,碧草如茵,绿水环绕,风光旖旎。
遮阳伞底下的露天卡座,叶远燃起一根香烟,喷出一口烟雾,哂笑,“方才老严一个劲地旁敲侧击探听你的心思,你非但模棱两可的带着他耍太极,而且说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话,摆明就是落井下石吖,老严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看得我直想捧腹大笑。”
胡靖扬同样烟不离手,他磕了磕烟灰,嗤笑,“他那是欲盖弥彰,严羽胆大妄为,竟敢跑到我的地盘上惹事,我岂能善罢甘休。这严天字里行间无非就是想拉我站队,着实恬不知耻,我没有严词拒绝他,就已经给他留了颜面。”
叶远挑眉,不阴不阳,戏谑,“恐怕不止这个原因吧,我知道你最近正在和严氏谈西山那个项目,你选在这个关口下,跟严家交恶,想必心中另有盘算吧?”
胡靖扬不愠不火,接话,“西山项目即便和严家谈崩了,我尚且可以寻找别的合作伙伴,可柿子林却扎扎实实的握在孟紫怡手里,易地而处,你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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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奇一踏进客厅,当即瞅见守株待兔的母亲双手抱臂端坐在沙发上,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昨晚他不顾母亲的阻拦,强行夺门而去,半夜三更飞车赶往医院,母亲又岂会轻轻揭过。
思忖片刻,林奇认为与其此时跟母亲硬碰硬,倒不如先各自冷静,再来深入交谈,没准更容易得到母亲的谅解,故而,林奇径直走向楼梯。
眼看儿子竟然对自己视而不见,林夫人怒火中烧,大发雷霆,“你跟我站住,苏沁是不是给你灌了mí_hún汤,迷得你蒙头转向,居然对你母亲视若无睹。”
林奇上楼梯的脚步戛然而止,他转身,步下台阶,踱步至林夫人跟前,沉声静气,道,“妈,我没有,况且小沁也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再行商榷,这样或许比较好。”
林夫人霍地从沙发上起身,拧紧眉头,嚷道,“事到如今,尚有什么可疑虑的,立马跟她分手。”
林奇抬手拍了拍发胀的脑袋,叹了口气,情真意切,诉说“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您不妨以一个开明的态度去看待这件事。妈,您也是女人,您应该比我更能明白,这不是小沁的错。我和小沁六年的感情,人生能有几个六年啊?若然不是出了昨晚那事,我和小沁此刻已经领证了,我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弃她于不顾呢?”话语其时,林奇眼含悲戚,眼眶泛红,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渐渐染上沙哑变得哽咽。
望着儿子悲痛万分的湿红眼眸,林夫人不由得心头一酸,眼泪夺眶而出,掩面而泣,半晌,她抽噎着,苦心相劝,“儿子,你母亲并非铁石心肠的人,否则,先前就不会同意你和苏沁的婚事了,纵然我对苏沁平庸的家世甚为不满,可我何尝不知苏沁是个好女孩呀,倘若这件事发生在你们领证之后,那么我二话不说,这个儿媳妇我认了,然而,这件事恰巧就发生在你们领证前夕,儿子你们没有缘分啊。”话毕,林夫人伏在林奇胸膛放声痛哭。
林奇仰了仰头,眨巴了下眼睛,尔后,垂眸,凝视着母亲乌黑浓密的发顶,坚定不移,宣告,“妈,我是不会和小沁分手的,过两天,等她情绪稍微平复,我即刻带她去民政局,日久见人心,假以时日,妈您定然会明白我的选择是对的。”
闻言,林夫人猛地推开林奇,指着他,疾言厉色,痛斥,“我好言相劝,你竟然冥顽不灵,她的事不消一晚便已闹得人尽皆知,你可知眼下有多少人在背后耻笑我们林家?你听着,我宁死也不让这个败坏门风的女人进门,辱没我们林家的家声。”
林奇蹙眉锁眼注视着母亲,不容置喙,道“妈,此事没得商量,我的婚姻大事,我做主,为免夜长梦多,我现在就带小沁去民政局领证去。”话落,林奇径自迈向门口,举步生风透着雷厉风行的决断。
林夫人慌了,冲着林奇的背影,焦急大喊,“你以为我仅仅是顾及旁人的闲言碎语,才不让你娶她的吗?你若是真的不管不顾娶了她,那么我们林氏的百年基业,就会因为你的儿女情长而毁于一旦,你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林家家业断送在你这个不孝子手里吗?”
林夫人语意未尽的指控成功止住了林奇离去的步伐,林奇转过身,疑惑不解地瞅着母亲。
林夫人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开腔,“林氏与严氏现有好几个正在合作的大型项目,开弓没有回头箭,倘若你在此时娶了苏沁,就等于与严家彻底决裂,届时,严家把资金一抽,我们林家独立难撑,那几个项目立时瘫痪,后果不堪设想啊。”
林奇深知母亲所言非虚,顿时心下一咯噔,脚下趑趄不前,转而耳畔骤然响起苏沁悲痛欲绝的哭嚎,林奇把心一横,义无反顾地继续往门口走,全然不顾身后的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喊。
“林奇你这个数典忘祖的不孝子,我今天就从这里跳下去,我倒要看看,我死了之后,你下半辈子何以心安理得和那个女人双宿双栖、鹣鲽情深。”
待林奇穿过花园,步向车库时,倏然听见母亲心碎绝望的这一段叫喊,林奇徒然胆一寒,脊梁骨一僵,旋即扭头,母亲自别墅三楼天台纵身一跃的惊悚画面登时扑入眼帘,林奇瞠目,速即飞奔过去。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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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绍扯过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