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话音未落,赵亦菲幽幽一叹,兔死狐悲,些许同情郭希莱,“唉,你们说,一个人何等痴情,才会孤注一掷耗费自己十几年的时光,踏破红尘去争取另一个人的垂青。”
孟紫怡仿佛被赵亦菲感染了,忧惶褪去,冷静复苏,她轻轻摇头,“反正我是理解不了,就像我无法理解苏沁为何对靖扬如此执着,哪怕她早前是单方面误会了靖扬喜欢她,从而,泥足深陷,可误会澄清后呢,为什么她还要自欺欺人?”
“因为人人都想过好日子,不想过苦日子。”梁冉攥起马克杯,饮尽杯中热牛奶。
话音刚落,保姆王阿姨走进客厅,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笑语,“太太,火锅的食材,我都准备好了,请您和您的朋友移步到餐厅用餐吧。”
王阿姨笑盈盈的话音,旋而,驱散了客厅里的沉重氛围,姐妹四人速即食指大动,哪里还顾得上多愁善感啊?顷刻,如同孩子般争先恐后奔赴餐厅,祭五脏庙去。
胡靖扬原是不用保姆的,可是,孟紫怡怀孕了,辛劳不得,加之,他又不能整日待在家里,无法时时刻刻照顾她,再者,几个月后,孟紫怡肚子大了,届时,行动不便,身边不能没有人,于是,胡靖扬便千挑万选了王阿姨,王阿姨日夜都会在家里,只是,一般情况下,不会出来打扰他们夫妻俩。
孟紫怡回国后,没再去事务所上班,专心留在家里安胎,看看书,或者听听音乐,若是胡靖扬回来得早,晚饭过后,他就会陪着孟紫怡在小区里悠闲散步,反之,则由王阿姨代劳,日子过得平淡而怡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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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沁打从调到建筑部,给郭希莱当助理后,日子没一天过得舒心的,对比起现在水深火热的日子,苏沁何其怀念从前在财务部的那段时光啊,哪怕最尖酸刻薄的秦晓,也比建筑部这帮落井下石的牛鬼神蛇要温和得多。
又是一个加班晚归的日子,苏沁驱车,冒着鹅毛大雪,穿越流光溢彩,奔驰于四通八达的马路,纵使冰封雪飘,可临近春节了,街道上,哪怕是到了这个点数,也依旧繁华热闹,然而,苏沁的心却无比寂寥,很是思念孟紫怡。
小怡,若然你还在b市,那么你笃定会为我披荆斩棘,助我摆脱目前的水深火热,如此,我何至于沦落如斯啊。小怡,对不起,是我未及珍惜我们难能可贵的友谊,你走后,我势孤力薄,雪压霜欺,日子过得很惨。小怡,你回来吧,岁暮天寒,你孤身一人在外,做什么呢?你快点回来吧,再过一个月就是春节了,我们一起过年。
苏沁双手握紧方向盘,悔恨莫及,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回到家,苏沁方一推门而入,苏母歇斯底里的哭嚎,随即,传入耳朵,“儿子啊,怎么会这样?你在外面欠下这么多钱,是想要逼死咱们全家吗?”
“孽子,你那小公司这么多年来,全靠陈辉撑着,去年,陈辉退股,出国留学,我就说了,你们剩下的这几个合伙人无一是做生意的料,早让你别发老板的梦了,脚踏实地找份工作,可你愣是不听,果不其然,陈辉一走,你那小公司的经营每况愈下,别说力挽狂澜了,你现在欠了人家三百万啊,你让我们苏家怎么还?”苏父老泪纵横,痛心疾首,斥骂。
苏沁听得毛骨悚然,顿时,不寒而栗,惊问,“什么?哥,你欠了人家三百万?”
苏珩无地自容,宛若缩头乌龟般趴在餐桌上痛哭,苏母见到苏沁,就像见到救星似的,霍地,从餐椅上起身,跌跌撞撞,冲到苏沁跟前,握住她的手,热泪滂沱,“小沁,你一定要救你哥,一定要救我们苏家啊……”
可是,苏沁却不似以往贴心柔声细语安抚苏母,她抽回自己的手,怒气冲冲,走到苏珩侧旁,用力推打他,“你说啊,怎么回事?几个月前,我不是才从小怡那里借了两百万给你还债吗?你怎的又欠了人家这么多钱?还有,你那三个合伙人呢,公司欠债,他们不用跟着一起还吗?凭什么要你一个人全包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苏父忙不迭附和,“对对对,阿珩,赶紧找你的那些合伙人一起商量去,要是平摊下来,每人只需还七十多万的话,那么爸妈这里还有些积蓄,然后,再向亲戚朋友借点,没准能助你度过难关。”
怎料,苏珩听了,非但一语不发,双手还猛揪头发,苏母则跌坐在地上,捂脸,嚎啕大哭,“都怪我,都怪我,是我不好,上次公司出现危机,小珩那三个合伙人半点忙都帮不上…呜呜…后来,小沁从孟紫怡那里借到了钱,我就让小珩把他那三个合伙人都踢出公司了,现下,他们都退股了,公司是我们小珩一个人的…呜呜……”
闻言,苏父懊恨闭眼,拳头用力砸了下餐桌,苏沁欲哭无泪,扶额,“妈,您…让我说您什么,好呢?”
苏母满脸泪痕,手脚虚浮,立起身,她晃晃悠悠走到苏沁跟前,双手攥上苏沁胳膊,泣道,“小沁,赶紧找孟紫怡吧,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