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深,你什么意思啊?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事到临头,你居然向着苏沁?”郭希莱拧眉质问。
林赫深端起咖啡杯,浅抿一口,满不在乎,开腔,然而,道出来的话语,却燎若观火,“何以见得是我向着她呢,难道不是你因为气她一时错手,把你和靖扬以及你表妹的那张三人合照毁了而借题发挥么?希莱,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至于为了一张陈年老照不问情由,这么气势汹汹吗?她已经很艰难了,你何苦落井下石?”
“哼,她艰难?你是没有见过她气焰嚣张的样子,我告诉你,我笃定她是存心的,这个女人她不简单,赫深,你别被她柔弱的外表骗了。”郭希莱怒目圆瞠,斩钉截铁道。
“你是不是想多了?且不说,你与她无冤无仇,我们就事论事,毁了天晴轩的图纸,对她有什么好处?非但毫无裨益,反而极有可能被公司解雇,她傻呀?”林赫深不以为然,优哉游哉地呷着咖啡。
苏沁真厉害,三两句卖惨,顷刻,让林赫深中了她的毒,句句向着她说话,郭希莱听得火冒三丈,话音未落,郭希莱呼吸急促,柳眉倒竖,声嘶力竭,呼嚷,“那是因为她嫉妒,她喜欢靖扬,天晴轩的图纸只是弄巧成拙,她真正要毁掉的是我跟靖扬的那张合照。”
闻言,林赫深搁下瓷杯的手顿了顿,随后,他眉心峻厉,“砰”的一声,瓷杯重重地搁在大班桌面,继而,冷笑,“呵,怪不得你瞧她不顺眼,原来是情敌啊。”随而,林赫深点了点头,薄唇讥诮,接腔,“嗯,你的担心倒也不无道理呀,苏沁虽说算不得顶漂亮,但胜在乖巧可人。约莫一年前,他很宠的那个慕含姿不就是这个类型的吗?秀而不媚,清而不寒,看起来洁净无瑕。”
“别给我提慕含姿,还洁净无瑕呢,她配吗?哼,纵然再得宠,现在不也腻味了么?”郭希莱眼含嘲讽,双手交翘,往椅背上靠。
永远都别指望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此时此刻,林赫深总算是幡然醒悟了,郭希莱果真是无药可救了,遂而,林赫深悯笑,“希莱,你在讥讽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你甚至还不如她们呢,纵使昙花一现,可人家至少盛开过,而你呢,哪怕百花凋零,也仍旧孤芳自赏,你说谁更可悲啊?”
“你未免离题万丈,我们正说苏沁的事呢。”郭希莱抹了抹颊边的泪水,继而,眨了眨眼,倔强忍泪,清盈的水眸落向林赫深,却见林赫深攥着大班椅扶手,靠向椅背,摇头轻笑,“前车可鉴,难道你不是因为有慕含姿这个先例在,所以才惴惴不安,从而,如此敌视苏沁么?”
郭希莱咬牙,泪水晃动的眼睛充满怨愤,双手紧握成拳,冷静濒危边缘,声音噙着妒恨,近乎从牙缝里挤出,“我不会让苏沁有机会成为第二个慕含姿的……”话语未尽,郭希莱霍地想起现今正陪着胡靖扬出游的那个女人,另外,沈江说过那个女人与胡靖扬手上的戒指休戚相关,莫非那个女人就是慕含姿?郭希莱大脑猛然“嗡”的一声,随即,心里一咯噔,泪眼瞠得大大的。
平心而论,慕含姿何止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还出落凡尘,确有洁净无瑕的气质。郭希莱并不知道慕含姿与胡靖扬是怎么认识的,当她发现这个人的存在其时,慕含姿已然待在胡靖扬身边一个多月了。据她后来调查所得,慕含姿来自农村,就读于b市某所名不经传的大学,基于家境贫困,半工半读。
胡靖扬在公司附近的桦林居小区有一套高档公寓,有时加班晚了,他会在那里留宿,兼且,间或带女人上去。犹记得,一年前,某天早上,郭希莱知道胡靖扬近来公事繁忙,多半宿在桦林居,于是,那天,她找了个借口,一大早前往桦林居,扣响了公寓的门,彼时,开门的是个美丽女人,身穿白色浴袍,半干湿的长发娇慵地拢垂于左肩,光洁的秀颈水汽氤氲,俨然刚洗过澡的样子,前一晚做过什么,不言而喻。随后,长达几个月的时间里,郭希莱时不时就会见到这个女人出现在胡靖扬身边,安静而婉顺。可是,不知缘何,大约半年前,这个女人突然间销声匿迹了,郭希莱还以为胡靖扬腻味了,两人断了呢,难道……
“苏沁这事,哪怕你闹到靖扬那里去,他也只会觉得是你飞扬跋扈,以强欺弱,依照他的性格,定然不会纵容你胡作非为,所以,我劝你还是自己消停吧,况且…就这么一点鸡零狗碎的小事,莫非我这个集团副总尚且不能决定么?”眼见郭希莱执迷不悟,林赫深不假辞色,开腔,话语尾声,眉梢越发凌厉。
听闻林赫深声色俱厉的话腔,郭希莱如梦乍醒,继而,品味过来林赫深为何驳了自己开除苏沁的提议,只见她叹了叹气,然后,摊着双手,温言解释,“赫深,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你我相识经年,对于我的为人,你应该很了解才是,我是因为……”
“你是因为靖扬休假,目前,下落不明,兼且,你的电话他又不肯接,所以,你想趁机搞大这件事,一来,可以拔了苏沁这颗眼中钉,为自己扫除一个似曾相识的隐患,二来,天晴轩出事,你便可借此为由,软硬兼施向沈江问出靖扬现今在哪里,然后,你好去找他。”林赫深一针见血,嘲嗤,“你以为你处心积虑找到他,他就会给你机会和他独处了么?我可听说了,靖扬不是一个人休的假,他身边有佳人相伴,难道你给他和你表妹当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