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孩子,没几个不喜欢闹腾的,见状,同学们速即济济一堂围观,七嘴八舌起哄,教室里,登时,人言啧啧。
“对,老师说了,不问自取,视为贼也,小雪她就是个小偷。”
“嗯,老师还说,拾金不昧才是好孩子,小雪她偷人家钱,她不是好孩子。”
“小雪她何止不是好孩子,她还其父不详呢。”
小雪自知理亏,一直含着泪泡,咬着腮帮子,哑忍着,然而,听闻这话,小雪旋即炸毛,咬牙切齿,哭嚷,“你住嘴,我不是其父不详,妈妈说了,我有爸爸的,只不过,爸爸进城打工了,等赚够了钱,他就会回来接我们。”
“哼,你妈妈骗你而已,全村的人都知道,你妈妈未婚生子,你没有爸爸,小雪,我们用其父不详这个词已经很文雅了。”最先说“其父不详”的那个熊孩子双手叉腰,正气凛然,辩驳。
此话一出,随即,取得了一大群熊孩子附和,联袂成云,声势浩大。
教室里,熙熙攘攘,一片喧哗,旋而,惊动了孟紫怡和胡靖扬,他们步履匆匆,自教务室赶来,速即,分开了已然打闹成一团的孩子们,随后,他们把小旺和小雪带往教务室,询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孟老师,我当真没偷,那钱是小旺掉的,后来…被我捡了。”小雪抹眼揉泪,哭得委屈巴巴的,末了,理屈词穷,进而,声音细如蚊讷。
小旺看不惯小雪装可怜卖惨,博取同情,当即,咂嘴呛道,“啧啧,你就是偷了,你眼见我掉钱了,不仅一声不吭,还偷偷捡了去,没家教。”
小雪闻言,双手搓着眼睛,哇哇大哭,孟紫怡蹲下身,素手轻柔地拨弄着小雪微微凌乱的头发,柔声细语,低哄。侧旁的小旺双手抱臂,痞痞帅帅地瞅着这一幕,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嘀咕了句,“女人真麻烦,就知道哭。”
话音未落,小旺扬脸,不曾想,霍地,对上了胡老师哭笑不得的温慈五官,当下,小旺眼里的胡靖扬,身体靠着椅背,双腿随意交叠,眸光染笑,貌似很认可自己的话,小旺随即升腾起一种志同道合的感觉,从而,洋洋自得。
孟紫怡听了,则黛眉轻蹙,继而,伸手摸了摸小旺的脑袋,笑眼温柔,吓唬,“小旺,你这么说话,当心长大后,讨不到老婆喔。”
“那我就打一辈子光棍。”小旺下巴高仰,傲娇回答。
孟紫怡一噎,目怔口呆,你这熊孩子,但愿你长大后,都能这么有志气,眼瞧着老婆和小旺两人大眼瞪小眼,胡靖扬忍俊不住,轻笑出声,孟紫怡气呼呼刮了他一眼,胡靖扬忍笑,识时务者为俊杰。
随而,孟紫怡不再理会翘手看戏的胡老师,握上小旺的双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小旺,这钱虽然是你的,但是你也不能得理不饶人喔,毕竟不是谁都有义务提醒你,你掉钱了。还有啊,对待同学合该宽容些,不可以动辄说别人没家教喔,须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转而,孟紫怡和蔼可亲的目光,落向泪水涟涟的小雪,片会,孟紫怡攥过小雪的手,一边擦拭着她小脸上的泪痕,一边绵言细语,“小雪,你也不对,尽管这钱是你捡的,可你既然知道这钱是小旺掉的,那么你合该把钱还给小旺,而非落袋为安。”
话落,孟紫怡左手拉过小旺的手,右手牵起小雪的手,双手合拢,把两只小手交叠在一起,语笑嫣然,“你们知道吗?孟老师小时候也曾和一个小伙伴不打不相识喔,然后,有人就和孟老师打了个赌,她说孟老师和那位小伙伴将来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后来,果不其然。今天,孟老师也和你们打个赌,我们小旺和小雪,日后也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孟老师,我原先是想把钱还给小旺的,可是,妈妈的生日快到了,我想着如果我拿了那些钱,就可以给妈妈买礼物了。”小雪抽噎着道,眼泪吧啦吧啦往下掉。
小旺闻言,脑袋低垂,旁人瞧不见的角度,他黑葡萄般的眼珠子滚了滚,些许愧疚。
孟紫怡素手先是揉了揉小旺脑袋,尔后,抚上小雪白净光滑的脸颊,轻轻摩挲着她小脸上的泪水,目光温蔼,“小雪真乖,只是,倘若妈妈得知你是以这样的方式拿到钱给她买礼物的,妈妈也是不会高兴的。”
目送着两个孩子离开教务室,渐行渐远,孟紫怡霍地转身,双手叉腰,撅嘴,瞪视着闲然自得靠坐在木椅上,掀唇浅笑的胡靖扬,娇嗔,“你方才为何一语不发,作壁上观,把一切全甩给我呀。”
“你不是游刃有余吗?哪里还有我的用武之地。”胡靖扬星眸含笑,调侃,“哎呀,这下我放心了,我的胡太太日后定然是位好母亲。”
孟紫怡听了,心中一甜,火气渐消,她双手环臂,踩着轻盈婀娜的步伐,纤腰楚楚,走到胡靖扬跟前,妍妩一笑,反唇相讥,别出心裁挤对,“说得也是,杀鸡焉用牛刀呀,你堂堂胡大总裁,就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委实不该劳驾您出马,推给老婆即可。”
胡靖扬大手一拽,随即,把孟紫怡揽坐到他大腿上,孟紫怡羞红了脸,推搡着他,“别这样,这里是学校,你好歹为人师表,若让孩子们瞧见了不好。”
“唉,我平白无故当这老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