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临阵不用命者,虽贵必诛。”
——铁木真
路哲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此时粮仓附近的敌军都已经绞杀干净,他赶紧重新集结队伍,准备返回。但是刚刚又出了粮仓,就看到一支红袄军气势汹汹的杀来。
“官军何在?官军何在?”
路哲灵机一动,赶紧喊道:“官军放火后那边跑了,那群人便是。”说罢随手指了一伙人,不知是哪路红袄军。
“你们赶紧灭火,儿郎们,随我去厮杀啊!”那头领举起朴刀,很豪迈的号令一声,一众人马纷纷转身,找那群人的晦气去了。
路哲长舒了一口气,带着军兵返回本阵,朝高俊靠拢。
高俊没有一直傻呆呆的停在军营外面,随着军营大乱,他也一步步向前推进,现在已经站到了时青的军帐那里。傔从队正张大春第一个冲进营帐,这里面没什么陈设,只有两个不着片缕的女孩儿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穿好衣服,然后出来。”张大春简单命令了一句。
不一会儿,两个女孩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她们的衣服破破烂烂,一看到高俊就立马跪下,想要求饶却没有力气,恐惧的喉咙只能呃呃发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我会查清你们是何人,送回原家去的。”高俊赶紧让傔从把两人带下去,继续关心时全大营的局势。
时青根本没去想自己刚刚享用的两个玩物已经落到了高俊手里,他的人马被李铭打散之后,只能率领残军一路向北突围,时全大寨的北侧是距离高俊进攻方向最远的一侧,如果把这里的近千人马组织起来,也能给高俊一个好看。
“穿红衣服的是官军!”
“打着火把的是金贼!”
冲到北面,时青才发现,形势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这里的人都乱了起来,个个狂呼乱叫,甚至自相残杀。
“杀啊!”一小队红袄军看到时青他们之后,立马舞起刀枪冲了上来。
时青勒住马头,大声喊道:“混账!我是元帅的侄子时青,你们看不出来吗!”
但是对面的人马确实没有看出来,张牙舞爪的冲了上来,时青的人虽然知道对面是自己人,但总不能站在这里让人砍是不是?双方厮杀起来,伤者哀叫连连,很快就损失了不少人马。
时青焦躁无比,就在这时,不知哪里来的一阵箭雨,时青哎呦一声,小腿中箭,在马上痛苦的弯下身子,努力把箭拔了出来。
不知道是谁放箭,正在厮杀的双方死伤无数,时青只好带着人拨转马头,没走多远就撞到另一只人马,正是李泽率领的。
“李泽兄弟?”
“时首领?”
两个人同时舒了一口气,回首望去,大营已经是火海一片,上千人在混战着。
“高俊这贼好狠毒啊,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儿这就要没了。”
“咱们应该怎么办?”
时青略一思忖,狠狠掷下长刀:“往北走,找彭义斌去!”
“不先去找时全元帅汇合吗?”
“来不及了,听我的!”
时青和李泽两军汇成一处,在向北逃亡的路上又找到了不少红袄军余部,会合起来也有数百人,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遇到彭义斌的巡哨,给时青包扎了一下,时青、李泽二人换了快马,赶忙奔往彭义斌的驻地。
“好一出瞒天过海!”听完时青、李泽的叙述,彭义斌一拍几案。
“彭叔,高俊他百里奔袭,连夜鏖战,现在人马肯定疲惫不堪,侄儿愿做先锋,请彭叔叔为我压阵,打垮高俊,砍了这厮的脑袋为兄弟们报仇!”
彭义斌冷静了下来,认真考虑之后对时青说:“我现在就开拔的话也要走一天一夜,届时高俊肯定有所修整,这件事不好办。”
“彭叔,高贼行动如此诡秘迅速,所带的辎重给养必然不多,请彭叔号令全军疾驰向南,军士衔枚而走,一日一夜之间必能抵达郓城,此时高俊又能修整到何等地步?我先彭叔一步快马返回收罗旧部,也能汇集千人,两军夹攻,高俊必败!”
彭义斌和几名首领交换意见之后,才郑重的对时青说:“时青侄儿所言不虚,是叔叔我糊涂了,咱们两军协议攻高,我不能让时全兄弟无功而返。侄儿受了伤,就暂且留在我手下李参议处等待,我且带其他兄弟出阵。”
李泽赶紧站了出来:“我愿意带领本部人马先行一步,收罗时全元帅的人马。”
“好!”彭义斌恍惚间想起了这个人:“我想起来了,你叫李泽,以前你代表时全来我军联络,咱们见过一面,果然是好男子!”
片刻之后,彭义斌军的人马也骚动起来,他将亲率七百余人前去袭击高俊,李参议率领剩下的三百人继续驻守大石村。
此外,寿张南部各地已经有数百人愿意投靠红袄军,也统一由李参议率领。
大鼓鼕鼕,彭义斌骑白马居首位,率领数百人马弃了营寨,开始向南进发。
由于所有的战马都被高俊带走,留守小河北岸的冯达只能依靠急脚子传递消息,所以直到彭义斌的军马全都离开军营之后,他才得知这一情况。
“追吧!”几名军官纷纷请战,冯达自己也很犹豫。
“彭义斌和时全不一样,他手下的人马都很精锐,咱们只有一百军兵和几百义兵,防守有余而进攻不足啊。”范有田很是惴惴,由于为人机灵会办事儿,这个当初还不想当兵,被路哲强拉去征兵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