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幽幽驾车驶出小区，拐弯时发现车里多了个小屁孩，登时吓一跳，“你是什么妖怪？居然能闯进香榭湖？”
小破孩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模样，生得极为漂亮，皮肤白得仿佛透明一般，睫毛浓密纤长，一双眼黑黢黢的明亮又干净。
“我是神鸟，不是妖怪。”小孩闷闷不乐，“你可以叫我照雪。”
这一千年，他们被罚留守昆仑不得离开半步，他是偷偷溜出来找她的。
千年前神君留下一半的神识在昆仑沉睡，一半入世寻她，眼下总算找到，可惜必须等她自己解除记忆封印，才能用问情彻底唤醒神君。
他说了就是触犯天条，会让他们永远都无法团聚。
神鸟？林幽幽回好方向盘，偏头扫他一眼，没搭腔。
港城正在进行扫妖除魔专项行动，这只呆鸟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山头下来的，还神鸟，等被卜言那帮人抓到拿去做红烧，连哭的地都找不到。
一路风驰电掣赶到港城大学，林幽幽直接闯进祝双成的寝室。
“你是……”几个男生被她吓到，其中一个认出她，弱弱举手发问，“师母，你有事吗？”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卜言似笑非笑的阴冷嗓音，“林姑娘，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
林幽幽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回过头似的，被那只叫做照雪的傻鸟给丢了出去。
……小朋友，这么暴力是不对的啊。
“他想伤你！”照雪绷着脸，单手撑着栏杆也跟着跳下去。
五层高的楼，他就那么……跳下去了！
会吓到学生的啊！
林幽幽无语扶额，得知祝双成不在寝室，估摸着已经被卜言的手下带走，旋即跑下楼。
韩澈的学生看到傻鸟是非人类没问题，看到她也飞下去，韩澈别想在港城大学教书了，研究所那边可能都要考虑是否继续由他担任负责人。
全港城都知道他是妖怪克星，他的妻子怎么可能是妖呢？
这不是□□的双标吗！
寝室楼开始沸腾，阳台上站满了学生，一个个趴在栏杆上，举着手机饶有兴味地拍摄卜言被照雪暴揍的画面。
楼前的空地上尘土飞扬，卜言被全方位碾压。
许久，打斗停下。
林幽幽清了清嗓子从楼里出去，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停在卜言跟前缓缓蹲下，“卜先生不好意思啊，小朋友比较暴躁，而且我不认识他。”
卜言倒在地上，原本英俊帅气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状，青一块紫一块跟个猪头一样。他睁开肿胀的眼看她，瑟瑟发抖往后退，挣扎半天都爬不起来。
跟着他一块来的两个猎妖者杵在一旁，双手用力捂紧嘴巴，不知道是为了防止自己笑出声，还是防止自己尖叫。
反正没人帮卜言的忙。
“职级最高的猎妖者就这个水准？给我提鞋都不配。”照雪低头拍了拍身上的赤色帽衫，嚼着口香糖后退两步，双手抄进兜里轻蔑抬高下巴，“不用问他人在哪儿，我带你去。”
这种小喽啰，留着还有用。
林幽幽默默说了声熊孩子，视线落到卜言身上，“人呢。”
“我们知道……”站在一旁的两个猎妖者迟疑出声，“能不打人吗？”
林幽幽没忍住，“扑哧”笑出声，“不打人，告诉我他在哪儿就可以了。”
其中一个猎妖者走上前，将写着地址的纸条递给林幽幽，跟着迅速后退，生怕晚了一步会迎来一顿暴揍。
那小孩太恐怖了。
“谢了。”林幽幽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去拿车。祝双成被他们藏到管理办附近的出租屋里，她得尽快把人找到，越早治疗越容易康复。
那只碗的灵力已经不剩多少，不能耗下去。
“那个是师母的弟弟吗？为什么会跟猎妖者打起来啊？”
“许老师说师母可能是妖怪，不会是真的吧？”
“韩教授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妻子是妖都看不出来，多半是许老师求而不得因爱生恨。”
“我也觉得师母不可能是妖，许老师有点过分了，无凭无据就这么诋毁师母。”
“你们没听说吗，许老师昨晚遇到妖了，整栋楼都听到她的尖叫。”
……
照雪目光寒凉地扫一眼聚在一起八卦的几个女生，抬脚走人。路过卜言身边，他冷笑一声又补了一脚，差点把他踢出原形。
林幽幽发动车子离开学校，余光扫了眼副驾座的照雪，黛眉蹙起，“他是什么妖？”
卜言的道行比她高很多，要不是他很怕问情她都看不出来对方和自己是同类。
“妖王墨冲的左膀右臂。”照雪抬高下巴，“你都不谢谢我。”
林幽幽哭笑不得，“我为什么要谢谢你，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解决，你这么一掺和我以后怎么做生意，你总不能天天跟在我身边吧。”
卜言居然是两百年前祸乱蓝星的妖王墨冲的得力干将？难怪她看不出来对方是妖。
没有妖骨之后，她的修为始终停滞不前。
“我就跟着你，我没有家人没有住的地方。”照雪闭上眼，“我睡一会。”
林幽幽禁不住头疼，直觉这小孩的来历不简单。才十一二岁就能把卜言打成猪头，修炼的时间一定比卜言高出很多年。
韩澈不知道还好，被他看到这傻小子他们都得玩完。
就是不知道韩澈跟他交手，谁会赢？
林幽幽打住思绪看了眼身边的照雪，收回视线专注开车。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