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城!”
华老爷子一连叫了好几遍,华雪城才从神游太虚中被拉了回来。
他看到爷爷,有些苦涩地牵了牵唇角:“爷爷。”
华老爷子坐到他身边,小声问:“怎么回事?晓晨什么都不肯说--你们是吵架了吗?告诉爷爷,爷爷来帮你们评评理。”
华雪城有些烦燥地:“你就别问了。”
华老爷子劝:“年轻认还没点脾气啊,穆晓晨比你小这么多,你多包容她一点,事情也就过去了。”
华雪城苦笑:过去了?会过去吗?
“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别管谁对谁错,你都好好跟她道个歉,事情也就过去了。”华老爷子一副过来人的态度:“女孩子都会有点儿公主脾气,咱们要做的不是跟她争论对与错,其实谁对谁错对她们来说也不重要,她们关心的只不过是你的态度而已。”
华雪城被爷爷劝得越发烦燥:“爷爷,你就别添乱了,你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爷子还要再说话,华雪城已经站起来向门外喊:“小陈。”
小陈应声进来,恭敬道:“华少,请吩咐。”
华雪城开口:“包机,尽快回a市。”
小陈立即道:“是。”转身出去忙了。
华老爷子被忽略了个彻底,他不满地说:“你们两个怎么都成了闷葫芦,跟爷爷说一说,指不定爷爷有办法帮你们解决了呢。”
华雪城转过头,看着老人家,脸上浮起一层苦涩:“她不爱我,你能解决吗?”
华老爷子有些不信:“她不爱你?”
这么久了,那妮子难道是铁石心肠,就没动心过?
“有什么误会吧?”华老爷子决定回头好好问问穆晓晨。
华雪城不想再谈这个话题:“爷爷,你也去准备一下,小陈一回来,我们就回a市。”
华森听说了这些变故,也过来问:“城城,怎么回事啊?”
华雪城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变得凌历而狠戾:“都不要再问了!烦不烦?”
华森被儿子没头没脑冲了一顿,十分郁闷地:“我怎么能不问,你不是才把订婚典礼的事情交给我,你就不说说接下来怎么准备?”
华雪城吸了口气,从齿缝里说:“照常进行。”
这话一出,家里的长辈们都放松了些。
既然不会有什么变故,那年轻人吵闹几句,倒也正常。
尤其是两个当事人都守口如瓶,他们只能再观察观察。
坐上飞机的时候,大家别有用心地把他们两个住一块儿凑,穆晓晨拗不过大家,只能坐在华雪城身边。
可是两人却都目视前方,谁都没有开口。
行程过半,华老爷子叹了一声,起身过来拍拍华雪城的肩膀,示意他起来让位。
尽管穆晓晨一直都没有跟他说话,但她就在身边的感觉,华雪城还是有些留恋。
只是这样的时刻,他说不出自己不想让位的话。
沉默着站起来,正见父母向他招手,他却过去跟杰森坐到了一块。
看到黑着脸的老大,杰森几个都是压力山大,一个个正襟危坐了起来。
果然,华雪城一坐下便问:“珠宝代理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杰森忙答:“拓展部马经理在负责,已经搞定。我们留下来没有谈的是华翔珠宝。”
“阿联酋那边呢?”
“那边已经由阿联酋华夏国商会接手,已经取得了四个酋长国的批文,都是独家代理。”
华雪城淡淡道:“紧急吃进华翔的股份,取得话语权,抬高代理的门槛。”
杰森点头:“一下飞机我就去安排。”
“我也去公司。”
杰森意外:“华少不先去医院吗?”
他自己就该去再做一些检查,再加上穆晓晨会在医院,他居然不陪着吗?
华雪城转头,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白云,淡淡地说:“形势不一样了,我需要尽快收网。”
尊重穆晓晨的想法,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那么,他打算以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一切,他都将重新理清。
杰森听他这个说法,讶然问:“你打算现在就处置威远吗?”
不止是针对穆阳和他想要倚靠的赛德里王子,整个威远所有的产业,都早在华雪城的威压之下。
华雪城却说:“不--先撕破脸,不必处置。”
杰森再次意外了,这可不符合常规啊。
网从一早就开始布了,他如果想,可以随时以雷霆手段,让威远改朝换代,或者破产消失。
可这先撕破脸,却不处置,不是让对方警觉,然后给他们挣扎的机会吗?
“要么按兵不动继续蚕食,要么大张旗鼓一击得手,这样不符合常理啊……”杰森劝了一句。
威远食品公司的大供货商早已经被华氏控股,销售的命脉也早已被华氏把持。
建筑公司那一块儿,他们现在垫资全力以赴承建的项目,也跟华氏有莫大的关系,而项目的劳务分包人,也被华氏控制了。
而威远几家宾馆附近,都有了同类竞争对手正在建设中。
整个威远集团,所有的子公司上游下游都充满了华氏活动的痕迹,可以说是被扼住了咽喉,随时可以收网置他于死地。
而这一切,最初的目的,是想要为穆晓晨争取到足够的利益。
他们订婚之时,就是穆威要做下决定之时。
而穆威,根本就没得选择。
威远的生死都在华氏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