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的科室主任嘴里的加钱,就是找了个人均一千加的餐馆,狠狠的宰了微微一顿。
科室主任叫倪好,跟微微是早些年认识的关系,小时候总是凑一堆玩儿,后来两个人上了不同的大学,就分开了。
不过关系还是铁,要不然微微也不能每次生病了都去找她。
算是“过命”的交情。
倪好算是典型社畜,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想要出来吃个饭还得赶上值夜班的时候,白天能有半天休息。
这个科室主任至今单身,除了吃其他的什么都不爱。
做医生赚的钱也不算少,但是在微微这种人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
倪好好长时间没见到微微,心里含着怨气,有心要花她的钱。
抱着菜单一顿点。
“红烧乳鸽脆皮烧肉清蒸东星斑再来一个上汤焗龙虾。”
微微看她点菜的那个样,说:“你这海陆空倒是全齐了,也不怕吃多了堵马桶,点个绿的吧。”
倪好委屈的撇撇嘴,说:“那就再上个盐水菜心吧。你个有了小奶狗忘了朋友的渣女,你自己盘算盘算,都多久没有来找过我了,我今天要刷爆你的卡。”
“乖哈,别闹。你想想你那个职业,我要是总没事去找你,不是上赶着嫌自己毛病不够多吗?”
“你说的倒也对。”倪好闻着餐厅里浓郁的香气,想着马上就能吃到嘴里的美食,瞬间觉得没什么是不能原谅的。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回忆了一下过去的青葱岁月。
看着时机正好。
微微有些犹豫的问:“你还记得当年叶简是为什么住院的吗?”
桌上漂亮的桌布上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杯里盛着半杯冰水。
杯壁上凝了一层薄薄的水珠,隔着杯壁看里面翠绿的薄荷叶,像是磨砂的一样。
倪好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会儿,说:“其实当年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知道他纯属是因为长得好看,你也知道的,我们平时除了专业,都比较八卦,每天对着各式各样不讲理的病人都要抑郁了,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好看的,当然是要组团围观。”
“不过你昨天问起来,我去调了资料看,好在当年的病历还在,他并不是因为烧伤住得院,叶简身上的伤口跟火灾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后脑勺被人用钝器砸了一下,才昏迷了好几天的。”
菜开始一道接一道的端上来,红烧乳鸽颜色红亮,肉质紧嫩,看起来令人胃口大开。
微微一点胃口都没有,她看着倪好吃的不亦乐乎,又问:“那这事当时见报了吗?有什么相关的报道没有?”
“别闹了,你问我这个,这方面我就不信你没查过。”
倪好大吃大嚼,将一块脆皮烧肉嚼的“嚓嚓”作响:“你搞这方面的,能查到的东西应该比我多才对。”
她说的没错,微微早就查过了。
但是按年份查过去,根本没有关于当年火灾的半点蛛丝马迹。
倪好又吃了一会儿,几乎把一盘上汤焗龙虾吃的见了底,她抬起头,看见微微沉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说:“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微微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她几乎有一种预感,倪好即将说出口的事情,里面有她想知道的东西。
倪好欲言又止,说:“我昨天去问了科室里那时候跟我一起实习的一个医生,她现在调走了,但是当年叶简的治疗,她参与过。”
微微的心狂跳起来,她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问道:“她怎么说。”
彼时倪好还只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实习生。
众所周知,医学类的实习生最不好干,要经验没经验,每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埋头记录,最脏最累的活儿也得抢着来。
毕竟并不是实习生都能留下来。
指标年年有,但是能落到谁的头上,还得看个人造化。
倪好还算是运气好的,她专业不错,跟着的主任也靠谱,正好那年她呆的科室缺人,上面打了个招呼,就理所应当的留下来了。
但是她同期实习的同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据说是当时照顾病人的时候出了篓子,叫病人跑了。
后来发现的还算及时,找倒是找回来了,但是病人的家长有点权势,投诉了一把。
这个病人,就是叶简。
这件事直接导致她被医院劝退,找了口碑工资都不怎么样的小医院呆着。
倪好这些年忙,两人很久没联系过了,打电话的时候还有点讪讪的,但是对方这几年呆地方大概不怎么如意,再说了人有点年纪,里外都成熟,说起话来也客客气气。
她向对方打听的时候人家也没有多么不耐烦。
倪好从她嘴里,听到了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版本。
微微不由得伸长了脖子,这些年训练出来的端庄仪态一点都看不见了,倪好像是怕影响自己的食欲一样,把满桌子的菜扫干净,又擦了擦嘴,才说道。
“据说当时送进来的不止叶简一个,还有几个烧伤的很严重的村民,但是最后都没抢救过来,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个。”
“当时他们还给叶简起了一个外号,叫‘蛊王’,因为是死人堆里幸存的唯一的孩子。另外这事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据说当年有一个村子全部都被烧干净了。”
微微急切的问:“全被烧干净了是什么意思,村子就算不大,房子也都没有连在一起吧,那着火的时候就没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了?”
“就是字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