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博洋收拾好东西从舒兰月家里出来,好在之前租的公寓还在,没有退租。
常言道由奢入俭难,豪宅住习惯了,咋一回到自己那四十来平的小公寓,这里久未有人打扫,不管是家具还是地面,都薄薄的落着一层灰,呼吸都好像变得不怎么顺畅。
墙角立着的吸尘器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
秦博洋有心打扫,拿起吸尘器来掂量了一下,昨夜被那几个西装男打过的伤口牵扯到了,疼的厉害。
他去手机上找了个临时家政服务,把沙发上铺着的单子扯下来扔到地上,心安理得的等着服务人员上门清扫。
本来约好了是一个小时之后上门,还没有半个小时,就有人在门外“咚咚”的敲门。
这屋子很久没有睡过人了,躺在沙发上鼻端总是隐隐约约的萦绕着一股呛人的尘土味,秦博洋打了个喷嚏,赶紧爬起来开门去了。
“来的还挺快。”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快步走到门口。
秦博洋回来的时候没有注意,不知道是不是有贴小广告的把自己家的猫眼堵住了,往外一看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他倒是没有多想,只一心想着把自己家打扫干净,等到晚上能睡个好觉。
没想到防盗门刚刚打开一个缝隙,门后马上伸进来几根有力的手指,一把把门往外拉开。
秦博洋刚刚手上的手腕被这么一拉,有点要脱臼的意思,疼的厉害。
“哪派来的这么个虎逼老娘们啊。”他十分的不开心,张嘴就要骂。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硬挤进来的几个人吓蒙了。
这几个人,昨天晚上就见过。
大热天的穿个西装,也不嫌捂得慌--正是昨天充做打手的那几个黑衣人。
小小的楼道里,站了几个人,显得有点站不开,严箴言站在最后面,头发往后全部梳的背过去,手腕上戴了一块不菲的腕表,一副衣冠qín_shòu的样子。
等到前面的几个人进了秦博洋这小屋子的门,分成两排站好,严箴言这才慢悠悠的走进来,他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来回扫视了一圈,说:“我还以为就凭你和我老婆的关系,怎么也的给你买个大房子什么的,没想到就住这么个狗窝里,看来我还是有点高估你了。”
秦博洋刚刚被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又半夜吃了那么大的苦头,自己走回来的。
这会儿看见严箴言这个人,全身上下好像条件反射一样,瞬间哪哪都开始疼痛,连带着脑袋瓜子都“嗡嗡”作响,他实在是怕了,自己把自己缩到了墙角里,脸上的表情戒备十足,说:“昨天不是都说清楚了吗?我以前也不知道你跟曼姐的关系,现在你打也打过了,该羞辱我也一点没含糊,现在来我家里是想做什么?”
“说清楚?我看没有吧。”严箴言皱着眉头看了看寒酸的布置,自己坐到了沙发中央,他有点嫌弃的伸手摸了一把茶几上落下的灰,马上有个人伸手递了一张湿巾过去。
严箴言把手指上的灰尘擦干净,说:“我老婆以前以为我死了,自己养个小帅哥解解闷子,这我不怪她,只能怪我自己没本事,走到时候没能带着她一起走。”
“她这个人一向很舍得在自己喜欢的东西上花钱,我还记得以前陪着她逛街的时候,不管多贵的包,只要她喜欢,就肯定要出钱买下来。所以对你们也是差不多的,我都大概能想到她一定在你们身上花了不少钱。”
秦博洋听着严箴言跟他说这些,心里慢慢的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果然,严箴言没有抬头,看着自己手指头上的那枚男士戒指,说道:“可是现在法律都规定了不是吗?只要结了婚之后的夫妻财产都是共有的,我知道我老婆这几年打拼很辛苦,但是我们没离婚,那她手上的钱就有一半跟我的姓,你说,她给你花出去的那么多钱,是不是最起码来说,你总得把我那一半还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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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洁过来的时候秦博洋家里的门没关,只剩他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那保洁大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是你叫的家政服务不,我得核对一下订单信息。”
秦博洋被她这么拍了一下,一蹦三尺高,脸色煞白,反倒把保洁大姐吓了一跳。
等他反应过来,才掏出手机给大姐看了一眼,说:“我出去抽根烟,你先自己看着打扫吧。”
公寓顶楼是一个小小的天台,这公寓租住的都是上班族,这个时间正是上班的点,所以天台上一个人都没有。
远空上呼啸而过的风把他脑袋上的头发吹的乱七八糟,秦博洋皱着眉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愁眉不展。
这事搁谁脑袋上都得愁眉不展。
前公司的违约金数额巨大,要不然秦博洋也不会想着办法傍富婆帮着他解约,可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严箴言,用刀子比划着让他还钱。
还威胁他一个月之内把钱还清,要不然下一次就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
严箴言这个人,满身的匪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鸟。
报警吧,他又害怕没什么卵用。
秦博洋手里夹着半根烟,把自己脑袋揉的像是一幅稻草,他拿出手机,给曼柔打了个电话。
良久没人接。
“艹!这个贱货!”
等到一根烟燃尽了,秦博洋又给邵辰宇打了个电话,那边倒是接起来的很快。
邵辰宇操着一贯吊儿郎当的语气,问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