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李天羽收起了玩味的表情,眼神凝重起来。
厉姑娘没有注意李天羽的变化,自顾说道:“我在他家待了近一年,记不清多少次遍体鳞伤后,终于下定决心逃走,然后我趁着一次节日的机会溜出了后门,漫无目的地奔跑着,只想跑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到那个地狱般的地方。”
李天羽心道:“你恐怕没那么容易跑掉吧”。但是看对方现在的样子,显然是跑掉了。
厉姑娘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意又凄然一分,道:“那老不死的半天之后才发现,却依然追上了我,而我那时已跑到了镇外的山中。”
“眼见逃生无望,我纵身跳下了山崖,却没想到大难不死,还得到了一本‘阴媚取灵功’。仗着这本功法,我修炼了十几年,才达到今天这种境界。”
李天羽沉默了半晌,消化完厉姑娘说的话,才又问道:“这么说你一年只害了十几人?”
“平均每个月一人吧,只有特殊情况下才会吸取两人。”厉姑娘说道:“因为每吸取一次,还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来提取元力转化为自己所用,而且只有一小部分是有用的。”
说到这里,厉姑娘伸出右手抹了一把泪,没有注意到自己何时能够动弹了。
“那老变态被你吸了?”李天羽问道。
“没有!”厉姑娘脸无比厌弃地说道:“后来我才知道,我跳崖之后,他将我的父母和弟弟妹妹全部虐待至死,这样的畜生不配被我吸取,只配喂狗。”
“哦?那你有没有把他拿去喂狗?”李天羽又问道。
“我废了他的修为,断了他的四肢,刺瞎了他的双眼,割掉了他的舌头,把他扔下了我当初跳下的山崖。”厉姑娘一字字说道,表情咬牙切齿,胸中似乎还散发着未曾化解的恨意。
如此仇怨不共戴天,即使用鲜血和生命又岂能轻易化解?。
听到这里,李天羽轻叹一声,挥手道:“你可以走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换一套功法为好。”
“你真的放我走?”厉姑娘不敢确定李天羽的话是真是假。
李天羽微微一笑,道:“怎么?难道你希望我把你杀了?”
“不是不是!”厉姑娘连忙说道:“公子宅心仁厚,奴家为此前的行为感到愧疚。奴家本名叫厉清秋,倘若公子不嫌弃,奴家愿为侍女伺候公子起居。”
“侍女就算了吧,我还有许多事要做,拖家带口的实在不太方便。”李天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并不安全,自己能否全身而退还是未知,哪有精力顾及别人。
“唉!”听闻李天羽拒绝,厉清秋轻叹一声,黯然道:“公子人中龙凤,瞧不上我这种人也是情理之中。”
“绝无此事。”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李天羽脑子里哪有什么阶级层次观,他摇头道:“佛曰:终生平等。姐姐凭自己本事修到卓武境后期,在这东盟六国都算得上是个天才人物,切莫看轻了自己。”他将厉清秋之前的话拿了出来。
“噗!”厉清秋忍不住莞尔,神态又恢复了柔媚,说话的语气却是正常了许多:“那就多谢公子不杀之恩了,奴家这就告退,日后有机会,定当回报。”
“姐姐走好,日后有缘再见。”李天羽说道。
厉清秋小心翼翼地离去了,将要出门时,李天羽又说道:“姐姐可以考虑找个好人嫁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才是生活的真谛。”
“谢谢弟弟!姐姐会考虑的。”厉清秋轻柔一笑,离开了房间。
屋中只留下了李天羽一人,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才发现厉清秋的夜明珠还留在床边。
“就当是纪念吧,好歹也叫了几声姐姐。”李天羽嘀咕着,将夜明珠收了起来,继续打坐冥想。
……
黄昏,夕阳斜照在镇口的深色石碑上,纹理中的光晕折射出了岁月的痕迹。
时隔一年半,又回到木良镇中,李天羽的心情有些复杂,他甩了甩头发,将这些情绪抛开,径直走向李家。
李家已在木良镇中传承了超过三百年,不知经历过多少风雨,跨越过多少难关,如今已成为镇内排名前列的大家族,尤其是李家老祖,乃是木良镇十大强者之一。
李天羽来到李家门前时,两名陌生护卫眉目一横,冷声喝道:“来者何人?”
“滚开!”李天羽毫不客气。
一名护卫脸色一寒,怒道:“大胆狂徒!敢在李家撒野,活的不耐烦了。”说话之时就要抽出兵刃。
李天羽二话不说,出手如电,随着两声毫无间隔的闷响,两名护卫倒飞出去。
这时,一名衣着新鲜的少年刚好从门中出来,见此情形怒喝道:“什么人敢在我李家动手,简直找死……”话未说完,猛然看清了李天羽的面容,脸色顿时大变,不可思议道:“是你?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李天羽玩味地看着对方,对方正是老冤家李天岁。
“哼!”李天岁回过神来,冷哼一声道:“你就算活着又能怎样?我不信你一个废物能够咸鱼翻身。”
“废物?呵呵!”李天羽看着对方,一年半以前李天岁就是凡武境七层,现在还是七层,这种废物连让他正视的资格都没有,他冷笑道:“知道自己是废物,就给我滚开!”
说罢他一步越过李天岁,走进大门。
“你找死!”李天岁大怒,飞起一脚踹向李天羽。
李天羽轻描淡写地一让,李天岁一脚踹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