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王眸中再度闪过一丝痛苦之色,这一回,乔清澜真真切切地瞧在了眼里,但却只是一闪而逝的流光,随之而至的便是满目凌厉。
“只要枫木寨那个大当家还想活命,他就绝对不会放弃皇长姐这最后一张保命的牌,就算他自己想要任性一回不顾性命,也总得顾及他身边剩下的那些弟兄们的性命。更何况,在出发前我就给谢夜下过死命令,他自己也不可能不明白此行的首要目的是什么。我相信他不是蠢笨之人,在不能确认皇长姐安全得救之前,他就算强攻,也不会逼得太紧的。”
只要谢夜懂得把控好节奏,给枫木寨那些人一种压力巨大,但还不至于彻底被压力崩溃的感觉,让他们觉得虽然战而胜之已经基本不可能了,但是逃生之道却还不至于被彻底断绝,终究还能够存下最后一丝求生,他们就肯定不会轻易想到玉石俱焚这样决绝的法,那么再不济,的性命还是可以保存的。
励王对于这一点,虽然有很大的把握,但铁定不会有绝对的把握。他也在赌,在赌自己对枫木寨诸人的心理,对人性的普遍把握都是正确的,只要他赌对了,他就能够保得住皇长姐的性命。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所制定的谈判计划,或许从某些方面来讲会比现如今的行动来得更加稳妥,对于的安危而言,也同样更有保障一些。只是他宁可赌上自己日夜挂念的皇长姐的性命,也一定要让御林军去冒这个风险打这场仗,这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励王殿下,他究竟真正想达到怎样的目的?
抑或者,他也不过是这局中之人,同样有着属于他自己不得不为之的无可奈何,他必须做到的事情,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目的,所以才会有那一瞬间的痛苦,痛入心扉罢?
乔清澜默默地看着身侧那个让她每每觉得自己已经看清,却又每每发现根本无法看透的男,一时之间,似乎连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想看到一个怎样的结局了。
苏渠一行人潜入枫木寨的过程,简直轻松顺利得非常不像话。
为了保证行动过程尽可能隐蔽,他们不仅特地攀爬了大半座山岭才来到枫木寨后门附近,而且随行的战马全都被留在山的另外一边,除非是所有的马匹一瞬间全体发狂仰脖嘶叫,要不然任由它们怎么折腾,想来动静都没可能会传到如此之远的地方来了。
御林军到底不愧是御林军,尽管徒步翻越了一座山,但所有人到达枫木寨后门附近的时候,依旧精神抖擞,目光锐利,战斗力丝毫也没有受到影响。
更加令苏渠喜出望外的是,枫木寨后门的防卫力量相当薄弱。
大约是枫木寨里头那些个鼠目寸光的蠢家伙,满心以为枫木寨背靠高山峻岭,一般情况下不大可能有人会从山的那一边绕过来到达此地,所以自认为相当于后门有了天险守护,天然就有了极高的安全保障。
加之后门的位置很不起眼,便不如何在乎这里的防御,竟只派遣两个喽啰在这里守守门意思意思一下就得过且过了,连个游动巡逻的岗哨都寻不见。
这是摆明了送上门来的买卖,就上赶着等他们手到擒来,好顺利枫木寨的啊!
天赐不取,必受其咎,苏渠当然不可能连现成的买卖都不做。果断派了两个斥候,上前悄无声息干净利落地解决了这两个看门的喽啰,一行人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枫木寨内部。
按照那张地图上所示,旭阳公主被关押的地方,虽然是整一个枫木寨当中相对接近后山的位置,但距离后门也着实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更加麻烦的一点是,这段路径十分的弯曲折绕,而且按照这份地形图上的特别标记来看,途中还需要经过一处他们的兵器库。
可想而知,虽然地形图上只标明了这一处乃是枫木寨存放兵器的地方之一,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再多了,但又有哪一家的兵器库会是没人把守,被疏忽懈怠的地方?除非那股势力从头儿到喽啰都在集体作死,全部都不想活了。
本来吧,若是能够趁此机会,直接一举端掉了这个兵器库的话,对于苏渠同谢夜里应外合,一道攻打枫木寨的计划肯定会大有助益,而且苏渠他们这一边虽只是股部队,但全都是特意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想来依靠着这样的队伍力量,端掉区区一个窝的兵器库,也照样不在话下。
但是,现如今最关键的问题就在于此——苏渠绝对不能贸贸然跑去试图解决兵器库这个祸患,他甚至于必须让所有人都尽其所能隐蔽自身行踪,务必要做到完美地避开兵器库的守卫力量,不但不能消灭他们,还要做到连察觉也不能令他们察觉出半点端倪来才行。
只是,守卫兵器库的人马自然不会少,想必在此地附近,会做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想要顺利地藏匿自身行踪本就不是一件易事。倘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那兴许还好办些,但问题是他们进来的可是一大群人,而且想要顺利救走旭阳公主,也绝无可能将其他人中途留在原地,只剩下苏渠自己一个人继续前行之理。
“一个接一个传话下去,我们这里的兵力,以十人为一组,分出五组各寻路径,目的只有一个,避开所有的明岗暗哨,到囚禁旭阳公主的院落之外集中。其余人等原地待命,只等本将发出信号烟火,原地待命之人便第一时间端掉兵器库,务必做到不给他们留下一个活口。记住,要防备他们这里备有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