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林珍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从手术室推出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沈鹏被允许进去短暂地探视,伫立在床头,看着身上满是仪器的瘦弱躯体,心中懊悔不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草率的行为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以为事后哄一哄林珍就会过去的,沈鹏显然低估了这个看上去貌似怯懦软弱的女孩儿,想不到她竟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抗争。
轻轻握住林珍缝了三针的手腕,裹着伤口的白色的纱布被血殷透,沈鹏心疼地盯着眼前那张面无血色的小脸,凝望了许久,呢喃着低语:“林珍,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我发誓以后再不会对你做过分的事了……你快醒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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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床,时其拔掉床头插排上的手机充电器,打开手机,林珍的短信赫然放大在屏幕上。
时其看到短信的瞬间眉头一皱,林珍平时从来不给他发短信,他交代过她,除非是十分紧迫的事才可以打电话或发短信给他,突然收到了她的短消息,一定是她遇到了麻烦。
飞速打开短信看了看,瞳孔骤然间放大,林珍出事了!
看一眼短信时间,晚上十一点多发过来的,现在是早上六点,时间已经过去了七个多小时,来不及多想,时其火速赶往林珍的出租房。
进屋没见到林珍,打开卧室门,里面被褥叠的方方正正,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家里才对的。
从卧室出来又进到厨房,也没发现做饭的迹象,林珍昨晚似乎一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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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最近市里招标的事,沈鹏变得非常忙碌,林珍的状况稳定后,交代保姆好好照顾她,便匆匆赶回公司处理相关事宜。
刚坐稳身体,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暴力地踹开,助理追着时其从外面进来:“徐总,您还没有预约不能进来的。”
沈鹏见时其微微一惊,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沈鹏挥手让助理先下去,转动椅子,起身迈步朝时其迎了过来,若无其事地对时其笑了笑:“徐老弟,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啊?”
两人面对面站立,沈鹏身高比时其猛了半个头,但时其的气场丝毫不逊色,看似平静的脸上,一双暗沉的黑眸中渗出阵阵寒意,眉宇之间弥漫了一股阴冷的杀气,低着声音极其平静地问:“林珍呢?”
沈鹏背脊莫名地一阵发凉,不明原因地开始恐惧起来,奇怪,自己怕什么?
眼珠心虚地转到右边,略一思考:“哦,这事啊,她生病了,请了几天假,你们关系这么好她没告诉你吗?”
锐利的眸子直直盯着沈鹏,方才进公司的时候时其就听到公司里沸沸扬扬地议论着沈鹏和林珍的事,听到林珍在沈鹏别墅自杀的消息,眼前一阵发白,立刻带着满腔的震怒冲上了十七层。
沈鹏的稍一犹豫让时其心里有了底,声音骤然变得阴寒逼人:“我再问一次,林珍在哪儿?”
沈鹏笑得放荡不羁:“怎么,她不联系你了么?让人家踹了?自己没本事还怨得了谁呀,到我这儿来闹有用吗?我还一堆工作呢,没功夫搭理你。”
沈鹏转身刚要走,腮帮上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脑袋轰地一声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
倒地后一两秒恢复了意识,嘴里尝到一股咸味,吐了口血在地上,居然还有两颗后槽牙。
沈鹏捂着肿起多高的右脸,咬牙切齿地朝时其猛扑过去。
沈鹏练拳击多年,体壮如牛,还参加过专业的比赛,拿过金腰带,这令他引以为傲的优势在时其面前居然脆弱的不堪一击。
胸口和小腹又挨了时其几拳,时其的拳速快如闪电,快、狠、准,高水平的格斗技巧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沈鹏很快意识到,时其的打法与他以往见的大不相同,处处伤及要害,招招致命。
沈鹏抬双拳紧紧护住自己的要害,对方力量惊人,换作一般人早就一拳归西了。
时其的动作益发凌厉,沈鹏很快就力不从心被他干翻在地,时其膝盖顶着沈鹏的胸口,逼问:“不想我把你的肋骨全打断就麻溜地说,林珍到底在哪儿?”
“林珍在医院里,我带你过去!”身后传来刘飞燕的喊声,刘飞燕来沈鹏办公室,恰巧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天外,连忙上前劝阻时其。
“燕子,别告诉他!”沈鹏使劲抹去嘴角的鲜血,对时其扬起桀骜挑衅的笑容:“你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你她在哪儿,林珍我要定了,她以后就是我沈鹏的老婆,你别想再见她一眼。”
左脸又是一拳,沈鹏一口血喷出老远,脸上却笑得更加张狂:“徐希明,你觉得你能给林珍幸福吗?你干什么的勾当心里没个逼数吗?早晚要进局子的人,你想让林珍在外面为你守活寡?你给不了她正常人的生活,何必死赖着不放呢?我爱她,从见她第一面我就深深喜欢上她了,你不是可以为她死么,我也可以,但是你给不了她的幸福我却能给她,你凭什么跟我争?”
“徐总,你别听沈总瞎说,他、他睡糊涂了,你千万手下留情啊!林珍她在市医院外科一,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刘飞燕慌不择言地说,双手死死抓住时其的拳头,怕他再打沈鹏。
“燕子,你给我闭嘴!”沈鹏气的快晕过去。
外科一?林珍莫不是受了外伤?时其心里一惊,记起林珍给他发的那条短信的内容,她这是给他发的死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