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饥肠辘辘。

许言夏闭着眼舔了舔嘴唇,眼睁睁地看着块奶油蛋糕摆在面前,却怎么伸手也够不着。

看得到吃不到的巨大痛苦,终于让小十一君忧郁地醒来。

只睁开眼一秒钟,许言夏就又合上了眼皮,砸吧着小嘴,像是回味梦里那没有吃到的奶油蛋糕,翻身想要搂一搂顾秀,却只摸到了冰冰凉凉的枕头。

“顾秋呢?”小十一君腾地坐起身子,使劲儿眨了两下眼睛。

房间里静悄悄的,连顾秋的名字都荡漾着回声。

大梦初醒后的茫然让许言夏迅速陷入了惆怅,顾秋的人影不晓得在哪里,小十一君猜想顾秀走的时候大概都没有给她留个goodbye kiss。这番思想,使得本就惆怅的小人儿更加难受了,难受得对奶油蛋糕都失去了兴趣。

客厅的餐桌上摆着盒装的鲜奶和麦片,许言夏只瞥了一眼,丁点儿食欲也提不起来。幸好,花瓶下压着顾秀的留言条,让小十一君的世界豁然开朗。

“我去七宝斋了,你记得好好吃早饭。”

许言夏恬不知耻地瞬间忘记了悲秋悯月,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洋溢出快乐的气息,忍不走起了小调:“哒哒哒……”一边唱,一边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牛奶。

在这个清晨,小十一君坐在顾秋的家里,像个小主人一样,自由地早餐,自由地唱歌,自由地跟插了翅膀似的,恨不得立马飞到七宝斋,飞到顾秀身旁。

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让许言夏暂时停止了飞翔,奔到卧室里去。

这会儿打电话来的,肯定是顾秋!

小十一君笃定地想着,捏起手机,激动得脸上都泛着红光。

“妈妈?”许言夏一愣,盯着来电显示,红润迅速褪去,神情严肃起来。

“喂,妈!我挺好的,真的。”小十一君憨憨地笑,手心捂着热汗,往睡衣上抹了抹:“家里的事办好了?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钱的事,你别担心。学校挺照顾我的,你们别担心。等我毕业当老师了,肯定能把钱还上。”许言夏边说边拍胸脯,下手够重,拍得都咳嗽起来:“咳咳,妈,你别担心,我没事。”

母亲在电话里表示非常焦虑小十一君的情况,一个小丫头哪里能凭空弄来十多万的巨款?又哪里能说还上就还上呢?事情是处理妥当了,但家里亲戚朋友都炸了锅,传言四起,有些难听得叫她都说不出口。

“妈,我没偷没抢,你别乱想。”许言夏拨弄着桌上的花瓶,目光游离地盯着透明玻璃,先前的高兴劲儿,这会儿都消耗的没了踪影。

挂了电话,小十一君端起牛奶,放到嘴边,又摆回桌上。

一个多月前的忧虑和无奈似乎又回到了许言夏的身上,像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没有钱的时候很可怕,有了钱居然更可怕!母亲所述说的现实,让小十一君难以消化。她不知道用什么说明才能够真正地让父母放心,更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来说明她的钱来的正大光明。

卖身或者卖艺,都的的确确不是个好的理由。

厅的椅子上,落寞地看顾秋的家。这是顾秋的房子,有顾秋的味道。然而,顾秋本身就像是个梦。属于她的现实,是身体羸弱的父亲,幸苦劳作的母亲,巨额的负债,还有那份音乐老师的职业。

“她所有的成绩你追不上,你所有的不过是年轻。”

皇太后的这句台词一遍遍地在小十一君的耳畔回响,还有那些关于未来的想象,突然像挣脱了缰绳的野马,在小十一君的思想里奔腾。

在这个宁静的晌午,许言夏的心倏地沉到了海底。

嗡嗡嗡——

手机在小十一君的手里震动,良久才被接起。

“醒了?吃东西了吗?”顾秋柔柔的问候传来,像是隔了好几个世纪。

“吃了。”许言夏看了眼满当当的奶杯,撒了个醒。

“晚些过来一起吃午饭?”顾秋并没有在意小十一君温吞的口气。

“要开学,我想回学校办手续。”许言夏咬着嘴唇,拒绝了邀请。

顾秀明显没有料到小十一君的回答,忽然停顿,连轻促的呼吸都显露出诧异。

“那你记得吃饱点,看看冰箱里有什么爱吃的。别饿着了。”顾秋轻轻地嘱咐。

“嗯,你也是。”许言夏心不在焉地应声,眉头皱成了川字。

“我挂了,言言。”顾秀那里晓得小十一君的弯绕,言语里依然温柔。

“嗯,挂吧。”许言夏讷讷地回答,说完又生出浓浓的不舍:“顾秋……”

“怎么了?有心事吗?”顾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问道:“发生了什么?”

“没,没什么事。我只是,有点想你了。”小十一君的蜜语甜言说得有些寂寞。

“我也想你。”顾秋的话来得猝不及防,带着笑意,却不是玩笑。

只是一句话,许言夏的心跳得像是打鼓,扑通扑通,牵扯心里的小小心思,变成了丝丝缠绕的痛感。线头握在顾秀的手里,即便轻微的拉扯,都让小十一君难过。

幸好,在电话里只有声音,没有表情。

小十一君苦兮兮地笑,跟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

阳光在外头璀璨地照耀,跟平常也没有什么两样。

不同的,仅仅是人们莫测的心思。

裹,装着几件小衣裳,收拾起来一点儿也不麻烦。打包妥当,小十一君才发现在顾秀的家里,她的痕迹其实很淡很少,也就


状态提示:105004--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