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叶和欧阳瑾的痴缠,并不能拯救脑子短路的小十一君。

在这个美好又忧郁的傍晚时分,许言夏十分想要变成一团空气,透明地从门缝或者地板缝间钻出去,远离此刻脸色变青的皇太后。

在对峙的几分钟内,小十一君想象了无数句台词。诸如,“快给我滚!”之类的咆哮体,心里头更是无限的怅然——果然给顾秋丢脸了,还丢脸丢到家里来了。

顾妈妈没有即刻发作,只是死死瞪着做无辜状的许言夏,似乎企图用眼神杀死对方,好不弄脏自己高贵的双手。但该死的许言夏居然一直这么无辜地低着头,连接收死神目光的勇气都没有。皇太后表示,这个小丫头片子实在会装可怜!那耷拉着脑袋抿着小嘴的冤屈模样,叫她看了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顾秋,我们走吧。”小十一君忍不住扒拉下顾秀的衣角,嘟着嘴哼哼。

顾秋也犹豫了,看看身边的母亲,又看看期期艾艾的许言夏,一时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真不求我了?”皇太后抚平了胸口的气,扬着眉毛说道。

“妈妈,言言她不是这个意思。”顾秀奋不顾身地站出来,希望力挽狂澜,将气氛重新推向和谐。

可是,那些不和谐的小分子就是不听话的溜来窜去。

“我还是找师范老师吧。”许言夏低眉看地板,错过了顾秋投来的深沉目光。

“挺有骨气嘛!”皇太后斜眼瞧小十一君,脸上绽开笑容,却没有温度。这该死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装清高,还装得挺彻底}分!太过分了k妈妈很不高兴地直喘气,跟跑了两圈八百米似的。

许言夏激烈的言辞自然让皇太后心生不悦,但让她更不愉悦的是顾秋的态度。在小十一君丢了魂似的胡说八道之后,顾秋竟没有对自己的亲生母亲进行言语上的维护j太后斜睨眼顾秋,又斜睨眼许言夏,心里直叨叨:“唉,这女儿真是白养了。”想到此处,更恨不得将该死该死该死一万次的小十一君捉住,活剥扒皮都嫌不解气。

折磨活的,总是比腹诽来得让人舒心得多。

于是,皇太后陡然转变了态度,阴恻恻地朝面前的许言夏笑起来。这笑容带着许多内容,只听听笑声就叫小十一君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吓得直发抖。

“伯母,还是不打扰您了。”许言夏咽下口水壮胆,脚下缩了缩步子。

“不打扰。师范那帮人不可靠。”顾妈妈再次强调自己的重要性,笑得很内涵。

“我……我习惯了。”许言夏再次后退,眼看就要退到琴房外头去了。

“坏习惯得改,不然怎么赢比赛呢?”顾妈妈的眼睛里闪现出不同寻常的光芒。

“我……我会改的。”许言夏噌地躲到门边上,想要去够顾秋的手腕。

“那说定了。你住下来,我帮你改。”顾妈妈豪迈地挥手,不容置疑地将小十一君一把拉进了琴房,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儿:“慢慢改,不、着、急。”

关于生剥活剐这件小事,当然必须从长计议。

顾秋微微蹙眉,小十一君以为一切还有的商量。但顾秀的眉头很快就舒展开了,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拉住了许言夏颤抖的小手,将这只白白嫩嫩的爪子坚定地递到了皇太后的手里:“妈妈,言言就交给你了。”

“什么?!”许言夏闷闷地惊呼,使劲儿想要将手从“魔掌”里拽出来。

可是,为时已晚——皇太后已经死死捏牢了七寸,哪里还有反悔的余地呢!

“放心吧,我一定会叫她啊,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脱胎换骨的重新做、人!”顾妈妈笑得眼睛都弯了,看起来次慈祥极了,四个字的成语往外蹦,直蹦到了小十一君的心坎上,像把开了封口的利刃,咔咔就要削掉小十一君心尖上最柔软的嫩肉。

皇太后笑够了,转身去收拾客房,说是让许言夏住得舒服些。

“舒服,能有多舒服?”小十一君欲哭无泪地唧唧歪歪,不等顾妈妈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就对顾秋摆出了苦瓜脸,忧郁得四十五度逆流成河。

“妈妈她也是为你好。”顾秀捏捏许言夏的小脸,笑嘻嘻地说。

总之,无论什么原因,小十一君成为了母亲的学生。达到这个目的就足够了。顾秋自我安慰着,也是这样安慰许言夏的。虽然面上在笑,顾秀的心底确实没有底。但是这点怯意又怎么能让已经受了惊吓的小十一君发现呢?

顾秋亲昵地凑近到许言夏的耳畔,亲昵地挽住许言夏的胳膊,亲昵的低声说:“这段时间我陪你住在家里,好不好?”

小十一君猛地点头,像捣蒜似的,生怕点的次数少了,让顾秋放弃了这个念头。

“你好好练琴就是,妈妈她不会为难你的。”顾秀的唇边擦过许言夏的脸颊,轻轻地嘱咐,身子略微前倾了些许。

两个人之间形成了很是和谐的对视凝望。小十一君咬着嘴唇脸蛋发红;顾秋浅浅地笑着,眼里流光溢彩,很是好看。说着话,仿佛就要在纠缠的眼神里亲亲热热起来。

咳咳——

顾妈妈来得很是及时,及时地阻止了一滁为激烈的打情骂俏。

“一会儿我们就开始上课,你别闲着了。小秋,你也是。该去哪里去哪里,家里暂时不缺闲人。”皇太后的旨意言简意赅,严肃的表达出了心里的不满。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小丫头简直视旁人于无物,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分!太过分了!

在顾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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