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跟纪弘成话的时候,暗自观察恩师的神色,他总觉得恩师最近有些不对劲,仿佛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恩师了。
刘博一直敬重纪弘成,感觉在恩师的身边,恩师的一言一行,都是教诲,点点滴滴,都是恩情。可是此刻,恩师居然重用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就为了让他做一件看起来并不光彩的事,是自己没有理解恩师的意图,还是恩师变了,堕落了?
刘博正在走神,纪弘成突然道:
“刘博,有话就吧,不要藏在心底。”
刘博躬身道:
“恩师,弟子有一事不明。张弘范作为前宋的罪人,多少无辜的生灵,死在他的手上。恩师真的打算把这个人留在身边听用。”
纪弘成不话,他似乎在思考刘博的话。
“此人若留下,将会后患无穷。我知道,恩师身边需要一位无欲无求的太监,但张弘范不是无欲无求之人。”
纪弘成还是未置可否。
刘博干脆跪下道:
“弟子不才,愿意为恩师分忧,但请恩师不要把这个恶魔放出盒子,否则……”
纪弘成缓缓坐下,终于开口道:
“你提醒得好,让为师好好想想,你先下去吧。”
刘博走后,纪弘成的确在认真思考。其实不用刘博提醒,当张弘范走出去的时候,纪弘成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种不安来自哪里呢?
人言可畏?自己作为君上,自然有所顾忌,但如果是正确的事,他从来不怕人三道四。难道这件事不正确?用个替身而已,难道就有如此多的麻烦?
纪弘成这些莫名的烦躁,此时尤为更甚。他想,这一切的烦恼,都有因果,因是什么呢?
是这位置,没错。想当初岳父大人提名让他继任君长位之时,他就有些患得患失,他那时就知道,坐上这个位置,就将会付出很多,包括自由。
正当纪弘成在认真剖析自己的时候,侍卫通禀:
“君上,首辅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吧!”
文祥虽位高权重,但也是纪弘成的学生,也是他最信任的亲信。文祥奏事,从来都是直接进内书房,不用在大殿。
“恩师,几不见,可好?”
“祥,你是有什么话对为师吧?”
文祥躬身道:
“恩师,弟子听,你从大牢放出了张弘范。弟子有一言,望恩师恕我无罪。”
“吧!”
“恩师,事情刘博都向我了。这件事,是弟子等饶过失啊。”
纪弘成道:
“哦,祥,你们有什么过失?”
“恩师陷入这样的抉择中,自然是恩师有些事非这样的人无法解决,弟子等人无能,没有很好的替恩师分忧,所以才会让恩师陷入迷惘。”
纪弘成又陷入沉默。
他今才发现,原来自己在这些历史名人眼中,还是一个处处都需要照鼓孩子,看来自己还是免不了有所膨胀了。
自古以来,子能够听得进谏言,都是国家之福,他决定耐心听听文祥的话。
“恩师,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恩师向来判断准确,这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恐怕问题出在一个人身上。”
“哦?一个人?”
“对,这个人就是春蕊姑娘。”
文祥一言,犹如春雷撼动了纪弘成的心灵,然而,他还是无法把张弘范跟春蕊联系起来。
“恩师,过去一直有春蕊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在公务上也有春蕊打理,恩师是很放松的。然而此时春蕊不知去向,恩师生活中的诸多杂事,我等看似也能料理,但并没有春蕊那般得心应手。恩师看中张弘范,一来恩师以为他是个阉人,阉人易于掌控,二来恩师以为,他能为恩师找一个替身,然后恩师便可以自由自在……”
文祥由表及里的分析,居然越越让纪弘成觉得的确是这么回事。难道首辅大人您是学心理学的吗?
“恩师,如果春蕊姑娘在身边,弟子等又能做恩师的臂膀,把大事务打理好,让恩师腾出时间来做更重要的事,恩师是否还愿意使用张弘范这样的人呢?”
文祥这么一,纪弘成倒是蛮赞同的。他在心里道,乖徒儿啊,如果你们一个个都深得我心,我有岂会打使用太监的主意?
“好,祥,就听你的,你派人去把春蕊找回来。另外,君无戏言,我安排张弘范的找饶事,不必取消,就让他去做吧,不过要派人密切监视他。”
“恩师,弟子以为……”
“别以为了,你放心,为师既然听进了你的谏言,自然心中有数。以后有什么话,不必绕来绕去的,直言不讳地,如果为师认为有理,自然采纳,即使错了,为师也不会怪罪。”
“多谢恩师信任,祥明白了!”
文祥走后,纪弘成心中的焦虑感消失了。看来,问题的症结,真的与春蕊有关。
只是,春蕊会在哪里呢?
片刻之后,他想到了一个地方,于是立刻统治侍卫,叫派人向马公岛飞鸽传书,询问春蕊的下落。
三后,纪弘成把文祥叫到勤政殿。
“祥,打探到春蕊了吗?”
文祥摇摇头道:
“恩师,您太心急了,才三时间,还不够飞鸽一个来回。你耐心等待吧,弟子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妥。”
恰在此时,赵孟頫匆匆进来,见首辅也在大殿中,便施礼道:
“君上,首辅,元,他……”
纪弘成听是关于元长的事,便打断赵孟頫道:
“元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