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龙袍何故成了这样?”赢烨沉声问,那龙袍看了第一眼便不想看第二眼,相当于把自己城里的孩子带到乡下交给爷爷奶奶带过了般。
里里外外都不一样了。
龙眼睛成了对眼,龙袍褶皱不堪。
容嫣看着也挺闹腾的。
她早早把应付的说辞放在心中了,婉转莺啼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改醋的说了一通:“嫔妾在为皇上洗衣裳的时候太过用心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帮皇上把衣裳洗好,俗话说过刚易折,正因如此,嫔妾一个用力……便…”
嫣小猫边偷偷观察赢烨的神色,边嗫嚅着开口:“便把皇上的龙眼珠子给揪下来了。”
赢烨听到颇有文化的龙眸二字在容嫣嘴里变了个味儿,唇角微微抽搐。
“嫔妾害怕极了,想着将功补过,便亲自为皇上绣了一对龙眼珠子,为了绣这对龙眼珠子,嫔妾可是错过了一顿午膳和一顿点心呢。”容嫣委屈的小模样就跟花园儿里不小心被人踩了一脚的格桑花儿似的。
她愈说愈来劲儿,愈发觉得自己为了这件龙袍已达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地步,她挪着脚晃到赢烨跟前,伸出葱玉段儿的手指递给赢烨,软软的撒娇:“皇上,你瞧我的手,都是针眼儿,就是给皇上绣眼珠子绣的。”
惯性反应让赢烨抓过容嫣的手看:“怎的这般不小心?”
“因为嫔妾情真意切,急于给皇上绣龙眼珠子便把手给戳破了,痛死了。”恩,就那么一两个针眼儿,不仔细看都看不清楚的玩意儿至于这么大题小作的么。
可偏偏有人吃这一套啊,赢烨看着那龙袍:“这是你亲自缝的?”
容嫣点点小脑袋:“那可不是,皇上竟看不出来?唯有嫔妾方能绣出这等鬼斧神工般的刺绣啊。”
“既如此,朕便看在你辛苦刺绣的份儿上饶了你。”恩,方才还觉得这龙怎的看怎的丑,现在却怎么看怎么可爱。
容嫣不依了:“皇上好生小气,嫔妾还以为皇上这般慷慨豪爽能赏赐些嫔妾东西呢。”
赢烨捏她的小鼻子:“贪心的小妮子。”
*
当天晚上,玉兰花盛开的洁白圣纯。
韩汝南匆匆而来,面容憔悴,发髻不整,看着便是真真的焦急,再看到容嫣之时更是感动的泪眼汪汪,欲双膝而跪。
容嫣急忙将其拉起:“汝南,你这是做什么,我怎能受你如此大礼?”
韩汝南一向温婉娴淑的面上鲜少有这般激动的情绪:“嫣儿,今日白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在这深宫,处处是争宠,处处是斗争,我却没有想到在这等事情上你竟然如此信任我,我感动,谢谢你,嫣儿。”
“你我二人是姐妹,我不信任你又去信任谁,难不成真的要我去信任太后么?让我被太后牵着鼻子走?”容嫣道:“这件事本就是一个陷阱,陷害我与兄长,还有容家的陷阱。”
“容侍卫无事吧?”韩汝南悄声问。
容嫣拍拍她的手:“无事,兄长还让我代他问你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