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上,凌云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收起手中的瓜子,遗憾地拍拍手,“我说,你们抓得住我么。”
朱子琪恨声道,“你试试就知道。”
他们自然知道,以凌云的速度,一般的法术打不到她身上,所以只能试试锁灵网。
“早就听说噬魂林的朱家如何了不起,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凌云发现这张巨网有锁人灵力的作用,她一边躲着巨网的追袭,一边对他们拍手称赞。
朱家八人站在不同方位,试图将凌云套入网中。
“先是一个筑基老头儿偷袭我一个小炼气,现在是你们八个对付我一个,好一个隐世朱家,好一个大家做派!”
作壁上观的某些人,不由得失笑。
而朱家八人也很不自在,并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第一次被外人不给脸面地奚落。
朱子琪激怒道,“你是缩头乌龟吗,不是躲,就是逃,就这么不敢和我们正面争锋?”
忽然,一缕头发缓缓从头上飘落,发端整齐犹如被利器割断。
朱子琪不由地停下挥鞭的动作,伸出掌心接住飘落的头发,他茫然四顾,没有发现自己的头发是怎么被割断的。
朱子琪惊得冷汗直流,就在刚才,他的头颅似乎在死神手上,转了一圈又回来。
僵硬地扭了扭脖子,抬头望向凌云,僵硬问道,“是不是你?”
其余七人纷纷看向朱子琪,朱八问,“四哥?”朱子琪莫名其妙停下,还说出他们听不懂的话。
朱子琪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啊!”抱腿倒在地上,大腿血流如注,仿佛有人割断了他的腿筋,使得他无法保持站立。
“怎么回事儿?”
其余几人也突然遭到袭击,身上浸出斑斑血迹,只是并不严重,只是些微伤口,没有割到筋脉。
有人慌乱地环顾四周,“是谁?”
他们没有发现有人出手伤人的痕迹,神识也没有发现武器运行的迹象。
身上的伤口又细又长,而且薄如蝉翼,比最细薄的剑刃还要细,想象不出是什么样的武器造成的。
朱七捂住左臂的伤口,抬头望向看好戏的凌云,“是不是你?”
凌云无辜地眨眨眼,不知对着什么人扬声喊道:“花花呀,你若是要出手,就下手重点,这么不痛不痒的有何用?你看,他们还瞪我。”
朱家几人再次被人割伤,这次比较严重,与朱子琪一样,都伤到了筋脉。
或是站立不稳,或是无力挥动长鞭,纷纷取出回春丹服下疗伤,然后向中间靠拢,警惕四周。
凌云淡定立在枝头上,目视前方,身上释放出强大的自信,“你们若是继续不知好歹,就把性命留下吧。”
姬十四和朱三爷同时停手,无论是明处还是暗处的,众人运气神识疯狂扫射四周,但是都没有发现疑似凌云口中“花花”的嫌疑人。
未知才是最为可怕的,这一点无论在哪里都适用。
朱三爷惊疑不定,看着凌云一派仙气盎然的小仙子做派,惊怒道:“定是你在装神弄鬼!”
凌云撇嘴,翻身坐在枝头,又抓出一把瓜子来嗑,“花花,这个人最讨厌了,不过我今天心情好,还是别杀了,让他出个丑,让我开心一下就好。”
朱三爷立刻警惕,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人作怪。
可是,他还是失望了。
一弯看不见的月牙翻腾而起,绕着朱三爷的周身盘旋。
嗖嗖几下,朱三爷身上的锦衣华服,变成破碎的布片掉落在地,掩饰不住他身上的“风光”。
“哈哈哈!笑死我了!”凌云在枝头笑得前俯后仰。
朱家人出丑难得一见,但旁人没有时间嘲笑丢人现眼的朱三爷。
要说凌云可能会使什么手段,让同为炼气的朱家人看不出端倪,但是她自己能让身为筑基中期的朱三爷同样发现不了吗?
绝无可能!
即使是炼气修士,在面对攻击时都会心有所感,更别说修为差距由于天斩鸿沟的筑基。
朱三爷在羞怒中换上新衣,强韧着心中惊惧,“究竟是谁,为何藏头露尾?”
凌云朝树下扔下一枚瓜子壳,“大惊小怪,暗卫不藏着掖着,难道还要大摇大摆呀?”
众人暗道,这暗卫藏得真够严实,连筑基期都发现不了丝毫痕迹,难道是金丹期修士?
凌云跳下枝头,嗖地来到目瞪口呆的姬玉龄身边,拉起他就走,“走啦,快赶不上拍卖会了。”
朱三爷强忍心中汹涌的杀意,看着凌云在他视线中大摇大摆地离开,丝毫不顾及她留给别人的惊涛骇浪。
朱子琪一拐一拐地走到朱三爷身边,恨恨道:“三叔,难道就这样放过她?”
朱七讥讽道:“若不是你先出言不逊,会招惹这么大一尊佛?”
金丹修士能随便做小小炼气的暗卫吗?他们朱家都没这么大手笔!
朱子琪意欲反唇相讥,却察觉到朱三爷幽幽可怖的目光,心下发麻。
朱三爷并不认为朱子琪的行为有何不妥,不过就是受了屈辱,有些迁怒于他。
“竞技比赛,你还是不要参加了。”
朱子琪不服,“三叔,这件事先放到一边,我参赛可是带着目的的,况且,我父母亲可是好好交代过你的!”语气竟然透着威胁。
朱三爷双眼一咪,幽幽道;“族中的任务,自然有更能干的族人去完成。”
朱三爷看向朱七。
朱七勾唇一笑,“多谢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