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留下的灰烬、残渣被清理干净,比武台恢复成原状。
等待第三个对手的时间略久了一些,约一盏茶时间,一到黑影纵身上台。
凌云抬头一看,竟是刚才带走蒋红玲的那个男子,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他是给情人找场子来了。
一道模糊的念头忽而划过心间,但是凌云仍旧懵懂、不甚明白,想要抓住这道念头细细品味,但此时在比武台上,还不是时候。
那人紧紧盯着她蓄势待发,如果不是裁判还未下令开始,恐怕他已经扑了上来。眼里仍旧是十足愤恨,以及……嫉妒?
凌云一头雾水,嫉妒什么呢?难道是蒋红玲刚开始对她抛媚眼时,被他看在眼里了?
高台上。
李镇长看向小弟子,“你不是说安排的小江去吗?”
小弟子支支吾吾道:“本来是的,不过王师兄说朱公子伤了他女人,想要给他一个教训,我就成全了他。”
其实是王师兄跟他说不能让朱公子赢了比赛,否则会跟他们抢成为筑基大能入室弟子的机会,而小江的修为虽然高朱公子三个小阶,但是对方实力不能以常理推断,由王师兄这个炼气九层去更有把握。
李镇长不再说什么,小弟子松了口气,以为自己过了关。
其实,李镇长怎么会看不出,这些炼气小修士心里打的小九九,只不过这样也更合他意,对于比武双方修为差距大一事也有了说辞,是下面人为了泄私愤而违规,他全然不知情。
三十八号比武台。
见对方展示出一把普通的一阶灵剑,凌云亦取出她目前唯一的一把兵器,也是普通的一阶灵剑。
只是,她略觉得怪异。此人是炼气九层,超出“朱公子”四个小阶,来到比武台对付她是违了规的,不过鉴于先前在李镇长等人身边看到他,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她奇怪的是,一个日日在筑基修士身边的炼气九层修士,居然还会用初、中期炼气修士所用的武器?
台下观众议论纷纷,为“朱公子”抱不平。裁判有些僵硬地上前,中气不足地宣布比武开始。
下令声一落,如同前两场比赛一样,凌云没有主动出击,仍是被动地应对对手的出招。
对方的招式中规中矩,既不凌厉也不迅疾,也没什么特点。
凌云这种没有学过剑法的,只要比他出剑快一点儿、灵力多了一点儿,好像也能取胜。凌云心下生疑,对方难道没有看到或者听说她第一场比武的情况吗?就这样的实力,上来只能是自取其辱,还找什么场子。
或许,对方在等他灵力耗尽。
观众席。
观众甲恍然大悟道:“难怪主办方会安排炼气九层修士上台,原来是觉得一般人对付不了朱公子。”
观众乙啧啧称奇,“真是了不得,剑刺到她身上只能给她挠痒痒,连皮都破不了。只是可惜了。”
观众丙好奇问:“可惜什么?”
“可惜,对手只需要等着就能躺赢,要不然朱公子就能创造连跨四阶败敌的奇迹了!”
观众丙这次没有反驳,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
上一场中朱公子已经耗费了大量灵力,能够撑到现在,已经令人刮目相看,连高他两阶的修士在灵力储备上都不如他。
尽管如此,对手上台前可是没有灵力消耗,这一场在他心中、在所有观众心中,朱公子是势必要输的节奏。
然而,事实是,王姓男子并没有感觉到“朱公子”有任何颓势,对方抵抗、攻击、防御的力量以及挥剑速度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眼中划过凶狠之色。
而凌云觉得十分无聊,她是来吸收经验的,并不想这么浪费时间,想要如同上一场那样结束比斗,忽感台上袭来一股恶狠狠的杀气,对方的攻势顿时凌厉起来,似要用尽全力将她剁碎。
凌云双眼一咪,这才是开始!
比武台上狂风大作,王姓男子一旦开始发力,攻势相比凌云要激烈许多,从观众角度看,凌云就好像在利剑下挣扎求存的小可怜,犹如风中摇摆的小火苗,稍一用力就会熄灭。
而台上的两人却是不同感受。
王姓男子感觉凌云就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怎么都逮不着,越打越火大。
而凌云感觉这才有点意思,她不懂剑,看不出对方剑法的优劣,但是毫无疑问比她这个剑法都没入门的好太多。她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练练。
握剑屈肘上提,向前直刺,上举由上而下直劈,内旋绕至体后、外旋绕至体前,剑尖猛向下啄击……金石相击,两人推剑对视。
高台上。
三位筑基修士明眼看出,凌云没有学过剑法。
宴老疑惑不解,“朱先生对这个学生究竟是个什么态度?”连最基础的剑招都没教过,看起来不甚关心徒弟的性命。但是若说不在意,却又专门为徒弟炼制一阶极品丹。
李镇长沉思半晌,肯定道:“除了不会武术招式,朱公子其他方面都令同辈修士望尘莫及。朱先生应是看重根基,至于招式,应该是想让朱公子自行选择合适的武器。”
轰隆一声,三十八号比武台上,突然雷声炸起。
李镇长身躯前倾,惊见一朵闪烁着雷电的蘑菇云将凌云淹没,而王姓男子在比武台上大笑不已。
观众亦是吓了一跳,一开始明明只是平常无奇的剑招比拼,怎么突然下此杀手?
李镇长惊得冷汗淋漓,椅子的扶手都被他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