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淡漠的声线,哑哑的,低低的,还不如在兰城的时候亲近。
心尖划过一丝落寞。
贺兰靳盛了一碗燕窝糖粥给她。
动作小心翼翼,说话也是。
迟欢欢睡眠不足,精神有点恍惚。
没有太在意贺兰靳的状态,勺着粥,慢慢的吃着。
“分开,是我单方面深思熟虑的结果。他需要冷静,所以……”
迟欢欢叹了口气,“我暂时没有见他的打算。”
“我这有个消息,也是我深思熟虑觉得第一时间应该告诉你的。”
贺兰靳笑着递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推到迟欢欢面前,“看与不看,全看你自己。我只能说和叶小姐有关系。”
“她不会得了绝症吧?”迟欢欢觉得这个念头很可笑,却是很合理的推论。
“胰腺癌,已经是末期。”
迟欢欢握着汤匙的手,微微一顿,“绝症也不是她伤害我的理由,现在是谁弱谁有理吗?”
“或许,这是他的难处。”
“我的决定,不是正好让他解脱吗?”
迟欢欢呼吸低头搅动着碗里的粥,“早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我觉得你们需要认真做下来谈谈。”贺兰靳认真的建议。
“认真谈分手?”迟欢欢成功被逗笑了,“又不是离婚,又没有共同财产需要分割。凌霄路地项目,他随时可以退出。”
“总之……没什么好谈的。”
迟欢欢很排斥叶岑今这个名字,“她对我做的一切,没有送她进去已经是我的底线。怜悯,可怜……我做不到。”
“尊重你的选择。”
贺兰靳了解过迟欢欢突然来帝京的原因,自然不会对迟欢欢的决定有疑异,“很抱歉,只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谢谢。”
直到早餐结束,餐桌上再无声息。
“先生,马上就到会议时间了。”梁秘书迈步走到贺兰靳身边,恭手垂立,“人已经到齐,先生您该过去了。”
“好。”
贺兰靳放下餐巾,眉眼轻抬,眸光轻缓的落在迟欢欢脸上。
短暂的飞掠一眼。
眼底一片乌青,女孩看上去很疲惫,一脸倦容。
他抱歉起身,“好好休息,大厨是兰城来的,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厨房。”
“嗯,贺兰先生您忙您的,不用管我。”
迟欢欢有点尴尬,她是来躲清净的,却好像给贺兰靳添了不少麻烦。
“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
迟欢欢起身把贺兰靳送出去。
院子里的无尽夏,开败的花枝已经被清理掉。
天蓝的花朵,稀稀落落。
廊下摆了新鲜的茉莉花。
白色的花朵玲珑可爱。
贺兰靳是多喜欢茉莉花?仿佛喜欢出了强迫症。
走到哪里,摆到哪。
这都是什么毛病?
迟欢欢抬手掐了一朵茉莉花,唇边勾着一抹诡谲的笑意。
仿佛指尖掐下的不是一朵小白花,而是官尧臣那颗长得过分好看的脑袋。
如此想来,指尖捻着的小白花,忽然就不顺眼了。
“一大早脸就这么臭,是哪个不开眼的,一大早就惹我们家欢欢不高兴?”
沈宴沉神清气爽的迈步走进了庭院,英俊的面庞,是掩不住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