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医生来。”
“迟小姐醉成这样,叫叶医生来,似乎不太方便吧?”
姚景芝脑壳疼,“我问了叶医生,暂时冰敷即可。一切等迟小姐酒醒了再说吧!”
她也是见迟欢欢并不是特别严重,才敢这么说。
“把药留下,人出去。”
姚景芝把药油搁在电视柜上,暗自叹了口气,从容退出。
官尧臣幽深的眸光像是要吞没她一般。
他凝望着迟欢欢白里透红的脸,心中是纠结的疑惑。
她到底是谁的人?
背景像一张白纸。
爷爷把她塞进宝盈数月,直到迟欢欢要转正,才透出一点风声。
一度让他进退两难。
或许,hr的一封辞退信,可以逆转这个困局。
官尧臣从浴袍里翻出手机,拨给了叶岑安,“我要你一句实话,爷爷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官爷爷这几年确实有所好转,各项指标也都逐渐复原中。但要恢复到和他中风前一样,需要小心再小心的将养,尤其不能动怒。”
“岑安,这些年,你总是这套说辞。你说不腻,我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了。”
“霆晟,我叶家世代只为官家家医。从祖辈开始便是战战兢兢,生怕出一点差池。”
叶岑安无奈笑道,“我知你现在一句话,少说也要琢磨出十种意思才罢休。官爷爷的身体,一直是我爷爷在照看,我是这两年的才接手帮着一起看的。你要不信,病例档案总是不能造假的。”
“每一张病例上都有处方,都有签字,要出任何问题,我们是吃官司的。”
这是惯例。
叶岑安说的都是实话,“霆晟,你要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作动,最好只会一声。我和爷爷也好早点离职,免得为此再受波及。”
“脚扭伤了怎么处理?”
话题转的猝不及防。
叶岑安笑道,“景芝已经问过我,不是让冰敷吗?等肿褪了,用药酒把淤青揉散就行。”
官尧臣低低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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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要挂掉电话,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提醒道,“她回来了。”
“我知道。”
叶岑安叹了一口气,“都是过去的事了,早翻篇了。”
“哐当”一声。
镊子掉在金属托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是翻篇了。劳你把爷爷的全部病例发给我,我找国外的专家再看看。”
“好。”
官尧臣刚挂掉通话,爷爷的电话进来。
他犹豫了片刻,划开接起,“爷爷,您……”
“刚才一生气,要说的话都忘了。吃完早餐,在花园里看了报纸我才想起来,林家的五丫头欺负我们欢欢了?”
“前几天起了点争执,闹的很不愉快。上一次她弄伤了欢欢,欢欢就不太喜欢她。”
官尧臣如实道。
“难怪林老爷子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既然是个不懂事的,也不必给林家面子。”
官老先生一听迟欢欢不喜欢她,便不再多问,“原先你怎么决定的,依旧怎么处理就是。孩子们之间的龃龉,我们这些老家伙原也不该干涉。”
“敢欺负我们家欢欢!哼!”
电话再一次骤然挂断。
官尧臣把手机扔在一边,换了只手握住包着冰块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