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沈宴沉沉默了。
秦婳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再搭腔。
偏头看向车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视线里，只有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光带，在视线里飞速掠过。
车子平稳的从高架转上去五环的高速线。
秦婳好奇的偏头，偷偷看了一眼沈宴沉。
线条凌厉的侧脸，整个轮廓紧绷的几乎要断线一样。
他在生气。
意料之中的生气。
迟欢欢到底哪里吸引人，哪里好？
秦婳眼里的迟欢欢，就算在一个圈内，是她从来都不可能产生危机感的存在。
可偏偏一再白败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迟欢欢。
傻白甜。
沈宴沉用了一个偏贬义的词，语气却是极致的宠溺。
非常精准的概括了迟欢欢的特点。
秦婳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迟欢欢绝对不傻。
能拿下官尧臣的女人，怎么可能傻呢！
或许，她只是在伪装。
可能，男人都喜欢看上去萌萌哒的女孩子。
笑起来眼睛像月牙，看着男人时，眼睛里是一片仰慕的星光。
如果迟欢欢不是官尧臣的未婚妻，沈宴沉的心头挚爱。
秦婳也未必会讨厌迟欢欢这种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女孩。
只可惜，她注定矫情不起来。
至于作，是被宠爱.女孩的专利。
而她……唯一有的，只有自知之明。
秦婳心底很清楚，即便真的按照沈宴沉的要求，复刻成迟欢欢。
也一样得不到和迟欢欢一样的待遇。
假的到底只是替代，永远无法取代原版的存在。
秦婳能做到的，只有不去触碰，不试探连根拔起迟欢欢在他心底留下的位置。
她要的不过是联姻带来的利益，体体面面的沈太太。
温婉贤淑，不争不妒的漂亮花瓶。
就当今晚是最后的放肆吧！
秦婳疲惫的闭上眼睛。
她侧头看向车窗外，眼尾滑下一串泪水。
无声无息的落在丝质的碧水天青色旗袍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明显的痕迹。
-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秦婳指定的炸臭豆腐店。
已经是00：00。
店家早已经关门。
沈宴沉拨给了秘书，让他想办法，让老板起来开门。
秦婳犹豫了片刻，“也不是一定要吃到，下车闻闻味道就行。”
沈宴沉非要坚持。
半个小时候。
炸臭豆腐店的中年夫妻，睡眼迷茫的来开店。
沈宴沉牵着秦婳进店，挑了二楼景观最好的位置。
绅士的拉开椅子请秦婳坐下。
抬手推开窗户。
店面不大，位置不多，但是店主夫妻把店铺打理的很干净。
在大学城附近，能打扫的一尘不染，足见用心。
秦婳没来过这家店，她很少吃外食。
只是以前上学的时候，同学笑闹着说，“这以后要是搬去内环一环住，要是和男朋友闹别扭了，就让他打地铁花两个小时来买臭豆腐。”
接下来的一句是，“不买就分手。”
帝京的地铁是全车厢禁食的。
像臭豆腐味道这么重的食物，是不允许带上地铁车厢内的。
也就意味着需要打车回去。
帝京环线穿梭需要另外收费，还要临时办入城证。
高速费用，再加上零零碎碎的服务费。
一趟至少一千出头。
耐心和时间都舍得，就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