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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长荣对巴德理说道:“贤弟,劣兄有一句话,你要记在心上。无论你多难,千万别入乾坤会。一入会中,想退都退不了!你要此时回去宋营,一准把你杀了,还落一个不忠之名。你要归了乾坤会,想要再逃出来,那是万不能够。我本是乾坤会中之人,麻贵方才所说,并非假的。我有件事托付你:我有一个孩儿,今年才两岁,你帮我把他带走。
我给你收拾细软物件,你带着我那孩子逃走高飞。等以后孩子长大,你就让他姓刘,就算是你刘门之后。我去后院中收拾古玩物件,你把他带走就是。”说罢,站起身往北院去了。巴德理等了多时,不见他回来,心中甚是着急。
巴德理狐疑起来,怕的是麻长荣嘴甜心苦,有心害他。便站起身来,到院中一瞧,四下无人。又翻身上房,望后院查看。巴德理到了前房,使了一个夜叉探海势,望里一瞧,瞧得很是清楚。里面坐着一个妇人,约莫四十岁。她举止端方,品貌不俗,怀内抱着个小孩。
只听得她唉声叹气,说道:“儿呀,你今天要与为娘的分手,以后哪一个是你亲人?以后长大成人,认你那刘家叔父为父,却不知生身父母是谁。也是你父亲做错事,才有这生死别离之事。为娘就是死了,也不瞑目。你再吃为娘的几口乳食,从此永别了。今生今世要想再见为娘,那是不得能了!”
麻长荣说道:“娘子,不必悲泣。收拾物件,打发他起身,你我夫妻一死,也就完了。”说罢,站起身来,进了西屋。巴德理正听得入神,被后房上有一人举刀就剁。巴德理听到风声,急忙往后一闪,落在院内,一看却是麻长荣。原来他在屋内看见外边房上有一个人影,即到西间屋内,推开窗户,拿着一口鬼头刀蹿上房去。
到了房上一瞧,他还以为是任山派人来探听,便抡刀就剁。巴德理在院中,抽出刀来。麻长荣跟着下来一瞧,说道:“刘贤弟,你为何来此?”巴德理说道:“我还没有见过嫂嫂,我来瞧瞧她。”麻长荣说道:“来吧,你跟我到屋内,幸亏没有伤着你。”说罢,拉着巴德理进屋,说道:“这就是你嫂嫂。”
巴德理过去施礼,妇人还礼道:“叔叔请坐。”麻长荣说道:“贤弟,你方才使的那刀,拿出来给我看看。”巴德理心想道:“看他待我的样子,没有什么不好的。我把刀给他,他万一要和我动手,我还有铁莲子护身,也不怕他。”想着,就把刀递给了麻长荣,说道:“大哥,你看我这口刀真是锋利。”
麻长荣一瞧,见那刀长有三尺,宽有二寸,光闪闪,冷森森。麻长荣一瞧,认识那刀,说道:“贤弟你可知此刀之名?”巴德理说道:“就叫披刀。”麻长荣说道:“贤弟,你必是大松营中的武将,前来密访的。你说实话,此刀你是不是得到不久!”
巴德理想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何不说出真名实姓来!”想罢,说道:“大哥要问,我也不再瞒你。我姓巴名德理,是宫内头等侍卫,是随高君宝将军来到此处的。因为和主将不和,才有这一段事。”因此把自己与马承隆打赌,奉命探城,与汪大人不和,自己一怒逃走之事,说了一遍。
那麻长荣听明白了,说道:“贤弟,我瞧见这刀,就知道你是宋营之人。此刀原主人名叫双宝太岁郭亮,此刀名叫赤虎卧龙刀。它能削铁剁钢,杀人不带血。那郭亮在汝宁府使了几天,我就瞧见过他这口刀。我也是爱武之人,与他论了半天的刀。今日相见,我才能认得这刀的来历。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把刀?”
巴德理又把余家庄杀死郭亮之事说了一遍,然后说道:“麻大哥,我听麻贵说,你有生死白牌。你何不拿了去宋营献功投降,取了这个汝宁府?”麻长荣说道:“贤弟,你有所不知。那宋营内倒有一个人可以投奔。他是我们登州人,与我还是同学,名叫马承隆。我怕到那里求荣反辱,又倒对不起乾坤会中之人。莫若一死,也算对得起武恩!”
巴德理说道:“我倒有一个主意,你把那生死白牌交给我,我必定把这事办好回来。如果明天正午我还没有回到,那你愿意逃走,你就逃走;愿意死,我也管不了你,我必来给你一个准信。”麻长荣说道:“贤弟,你不可这样!倘若你去到了宋营,大帅不准我归降,那时你该怎么办?”巴德理说道:“如大帅不准归降,原物交回。如不能交回原物,那时我也必给你一个准信。我在营中朋友不少,你自管放心就是。”
那麻长荣一听,说道:“贤弟,我把白牌交给你,这是取汝宁府的一把钥匙。”说罢,回身进了东屋,拿出一个小木匣,双手递给巴德理,说道:“贤弟,你拿去吧。”巴德理说道:“这里边是什么物件?”麻长荣说道:“就是一纸文书,上面有关防印十颗,是半张。那另外一半,在老头领任山那里收存。你拿去,不必细问。”巴德理接在手中,说道:“我也不必从门内走,由房上蹿过去,往正北走就是。”
巴德理到院内上房,蹿在外面。一直往正北走了数里,就看见了前面的大营。到了营门,有许多守营士卒。号灯齐明,人声一片,正遇着呼延少将军查营。这位少将军,是呼延丕显将军之子。现在任头等侍卫之职,跟着高君宝大帅管理粮草,今夜他奉令查营。
少将军见营外来了一人,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