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正在催兵回关,只见城内冲出一队人马,当先乃是段红虎兄弟,后面红雨保着夫人、家小。王翻一见,手持大刀一柄,将人马分开,拦住去路,喝声:“你往何处走,快快下马受缚。”段小姐用刀一挥,只见众兵上前冲杀,段红龙、段红虎也趁势动手。众兵抵挡不住,被她冲杀出阵。
段小姐保着家口,断后而去。王兰英与高虎见红雨走了,又要追赶,王翻即令收军,带领人马一同回城。三人回进内堂,卸下盔甲。王翻向夫人细将交锋之事说知。夫人早已命人备酒宴,再坐花烛,与儿联婚。席间,夫妻、父女言谈,酒至三巡,时交二鼓,用过晚膳,夫人命侍女掌了灯烛,送公子夫妻归洞房。丫鬟领命,提了银灯,公子夫妻拜辞父母,携手归房。
次日黎明,夫妇二人起来,梳洗已毕,王翻要前往宋营投降。是日同了高虎,上马出关,一路往孟关来。此时正逢季夏佳景,只见山花满目,荷沼凝珠,绿荫交加,青莲径道,真堪注目,足驻行人。王翻对高虎说:“贤婿,如今又是夏残秋至了,真乃光阴迅速的,令尊大人自起兵南征,不觉已有二载多。”搞公子点头称是。二人一路言谈许久,不觉到了关前。
高公子问守城军士,通知狄元帅传进。当时,高公子引了王翻,直进关来。王翻进去,见大宋一旗一旗的军马,真乃人雄马壮,粮积如山,不觉唱然长叹曰:“行军在于主将,信不诬也。只有我南汉王妄图天位,强侵疆士,自取灭门之祸耳,纵使他再攻下一二省,亦非久远。岂知今日段宏已死,妖僧既诛,孟关已失。吾初时以彼为豪杰,激一时之忿,见酷吏剥民,随了他攻下了许多疆土,后来见他残暴伤民,劫夺妇女,河无远大之谋。实思退步,趁今随儿降宋,脱了此祸,正就了机谋。”言罢,不觉已到了帅堂。
王翻看罢众将英勇,说:“固然中国将士非凡,高怀德用兵井井有条,诚不及的。”行至滴水檐前,只见左边高千岁,右边清香公主,早上站起坐位。王翻连忙上前拱手,呼声:“二位元帅,我王翻乃边地之人,昨天蒙元帅差公子与小女到关招安,今日奉命前来,情愿投降,献上卢关,今时请元帅前去安民。”二位元帅大喜,连忙离位下来还礼:“请老将军皆坐罢。”三人告坐。高元帅说:“将军,本帅虽然奉旨征战,但非好杀之辈,是以破了卢关,不肯兴兵到你边城,故差人前来招安,果然将军从顺见机,待本帅奏闻圣上,恩封官爵。”王翻拜谢。
又有高虎跪下交令,禀上父王:“孩儿奉命括安,遇着段红雨,与她交锋一阵,她施计逃去,与段红龙、段红虎保了家眷奔往竹枝山去了。请令定夺。”高元帅听得段红雨又反上竹枝山,便说道:“这丫头反复异常,待本帅亲自提兵拿她便了。”清香公主说声:“千岁,段红雨虽然反去,其势已孤,蛮王又疑忌于她,虽有能力,也无用处,元帅何必着急兴兵,不若先差人去卢关招安百姓,此乃要紧,后到竹枝山。”
高爷说:“言之有理,谅段红雨虽反回竹枝山,然已计穷力尽,走不远矣。”令军中设酒庆贺王翻,然后差使马楚往卢关安民去讫。当日,二位元帅与王翻吃酒间说起高虎与兰英匹配成亲,高爷允诺。到次日,高爷留下五万精兵、三员大将守蒙云关,然后带领大兵往卢关挂榜,树起大宋旗号。
却说南汉王在兴王府,是日正与李托军师言及孟关已失,王禅师阵亡,段氏不知逃走何处。正言间,探子又报:“卢关王翻投降了,与高怀德之子联为婚姻,归属大宋,请令定夺。”南汉王听了大怒,骂声:“王翻老贼,孤家见你立功多次,封你王位,谁知你忘恩降敌。”正在大怒,有李托呼:“我主息怒。王翻降了大宋,乃癣疥之疾,何足为懮?待我提一支兵,兴师前往,杀他片甲不回。”南汉王大悦,说:“若得太师前去,何愁宋师厉害。”即令设酒饯行。次日,李托带领雄兵十万,往卢关进发,非止一日。
原来这李托武艺非凡,南汉王屡次藉他得胜,妄言数年后大宋江山必得。当时伤了许多性命,交趾王的地方,乃粤西全省,与攻至云南,至伤了百万生灵。当日,李托一路带领人马,来至关前,屯扎下寨。有探子报进了高王爷。
却说李托次日升帐,便令飞将军伍彦出马。此人乃水溪寨主,姓伍,名彦,南天王命他领兵为后队。此人生得身躯雄壮,力大无穷。颏下宋军飞报,高元帅便问:“何人愿往?”呼延丕显上前说:“小将愿往。”元帅说:“你出敌切不可养为,须要小心。”呼延丕显领命,带兵出阵。伍彦看见来了一员宋将,十分凶恶,便喝:“通名!”
呼延丕显来到阵前,见来将生得面如锅煤,马壮人雄,高喝“通名”,便喝:“贼奴,吾父呼延赞,六国闻名,北汉闻他丧胆。吾乃呼延丕显,大宋天子驾下、高元帅麾下大将。你老子鞭下不死无名之卒,快快报名。”伍彦说:“吾乃大将也。南汉王命吾为后军主帅,统兵前来灭你大宋。你非本帅对手,急唤高怀德出马受死。”说罢,拍马抡叉当胸刺来,呼延丕显铁鞭急架相迎,大战三十多合,伍彦本事高强,杀得呼延丕显抵挡不住,伍彦将钢叉横旁一捣,使个乌龙伸爪过去,呼延丕显说声“不好”,将身一闪,在左肘下早已中了一叉,刺进征衣透甲,鲜血流出。呼延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