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最上面的,是时间最近的相关资料,越往下时间就越久远,相关的资料也就越少。
“时间相隔太久,当年很多资料现在都已经找不到了。”张匀笛解释道。
“辛苦了。”谈槿道。
见谈槿并无责怪之意,张匀笛继续说了下去。
“我大致看了看,按着时间来说的话,一切好像都是从这件事情开始的。”
张匀笛从床上拿出一份单独被他放起来的资料,交到谈槿手上。
这资料上所有的记录、报导和一些零七八碎的资料,谈槿越看越觉得熟悉。
这感觉,就像是她曾听过一样。
“这……”谈槿刚说出一个字,文字当中的两个字让她瞬间明白了这熟悉感从何而来。
“邵某”,这死者姓邵。
再一看出事地点,是在西南某地,谈槿更加确定这起案件就是致死邵尧父亲的那案件。
可在车上的人,是文时帆他们而非是其他人,为什么这多起车祸案的肇事者会把这件事也供出来呢?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谈槿心道。
不过谈槿也没在心中想很久,抱起箱子,与张匀笛说了几句话后,让他继续查一查。
两人话还没说完,邹珩就从谈槿手中拿走箱子,走到门口等谈槿。
张匀笛也是心细之人,两人之间的微小异常在他心中被放大,他也就慢慢猜出了两人没有显露出来的关系。
“有什么事再打给邹珩。”谈槿道。
这话刚一出口,邹珩就开门走了出去。
“闹脾气的话,还是早点说开比较好。”
谈槿怎么也没想到,这句话她会从一向不是很喜欢她的张匀笛口中听到,不免惊讶,哪知张匀笛下一句话就恢复了本样。
“赶紧走。”张匀笛不耐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谈槿憋着笑,连连点头。
“原来也不是那么讨厌我啊。”谈槿心道。
这份好心情,在谈槿与邹珩单独相处过后并没有持续多久。
那军医与邹珩在办公室中的对话谈槿一字没忘,再好的心情也不会抵消那对话带来的烦闷。
谈槿不喜那人,却又无力反驳,只因他说的话在她看来都是对的。
下车,搬箱子进宿舍,两人相视无言,但又在回房间换过衣服再次走回到大厅的时候,同时开口说出了同样的话。
“我有事要和你说。”
“你先说。”
经这么一说,谈槿突然有些胆怯,失了力气坐在地上。
“你先说吧。”谈槿道。
邹珩也不推让,给谈槿递过去一个坐垫之后自己也坐在了地上,并且面向谈槿。
“谈槿,我要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现在的环境和时机都不是最好的,但我不想等了。”
谈槿以为是那军医的话对邹珩产生影响,头偏向一侧不肯注视邹珩的眼睛,心里已把邹珩下一句话脑补出来——“我们分开吧。”
可事实,却全然相反。
邹珩见谈槿不看向他,不知谈槿在闹什么别扭,心中愈发忐忑,而后双手握牢谈槿的双肩,凑到谈槿眼前。
“谈槿,我们结婚吧。”邹珩如是说道。
一瞬间,谈槿的眼中充满不可置信。
谈槿的眼泪在邹珩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邹珩手摸向衣兜,这才想起他刚刚换过衣服,没拿纸巾,便只好拽着衣袖轻轻擦拭谈槿脸上的泪水。
“怎么这么激动?是嫌我不符合你的标准吓到你了?那你直说就是了。”邹珩轻声道。
“邹珩。”
“嗯。”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又不是发烧也不是酒喝多了,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呢?谈槿,我没有在说胡话,我是在征求你的答案。”
邹珩的话没能让谈槿止住眼泪,反而让谈槿的泪水越来越多,如洪水决堤一般,无法停下。
“谈槿,别哭。我不想委屈你。”
“委屈的人,怎么会是我?”明明该是你啊。那军医与你说的话,话里话外都在表达一个意思,就是所有人都在反对你我。即便是这样你还要坚持,这样的你我又该怎么拒绝?
谈槿的心中所想,如同她的眼泪一样越来越多。
“那我们先不提这些,你和我说说你刚才要说什么?”
“我……”
到嘴边上的话,在谈槿看见邹珩之后,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我就是想说要不要把邵尧叫来,让他看一眼张匀笛特意提到的那个案子,和他说说现在的情况……”
谈槿话题转移的极快,怕邹珩不记得,又太想略过刚刚的事,便把邵尧父亲的事又大致提了提。
那案子邹珩没看几眼,此刻谈槿提到他才想到这些。
“是该叫他来,我去打电话联系他。”
邹珩起身之时,谈槿不免松了口气,只是这气还没放出一半,又被邹珩吊起。
“等我打完电话回来,你总该给我一个回答了吧。”
“啊?额,好。”谈槿胡乱应下。
邹珩在与不在,于此刻的谈槿来说都没有丝毫影响。大脑混乱,她知道自己是想同意的,可比起她的私欲,她更不想让邹珩陷入困境。
“邹珩,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谈槿道。
……
这个电话,邹珩几分钟就把事情大致说完,却迟迟不肯挂断,就连因邹珩所说之事震惊,分散注意力的邵尧,都明显感受到邹珩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