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勋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压制着什么情绪一般,与往常极为不同。
两人走远后,陆维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那纪勋,是不是要对邹珩发脾气啊,怎么脸这么臭?”
“等你看出来,黄花菜都凉了。”谈槿道。
“我……”
陆维无话反驳,毕竟谈槿说的是对的。
“别等了,进屋吧。”谈槿推着陆维进到宿舍,可在将陆维推回房间之后,她却坐在客厅关着灯看向外面。
远处二人面对面站着,纪勋躁动地来回走,而邹珩则是像没事人一样,稳稳地站着。
许久,只见纪勋突然一手抬起,朝着邹珩的脸就要打过去。
谈槿屏住呼吸,直接从凳子上蹿起。
不过,纪勋的手却没能落下。
只听那边纪勋的声音突然提高,也不知说了什么,纪勋就把邹珩扔在原地,一个人甩手离去。
邹珩走回到宿舍,就见到谈槿坐在一侧看着他。
“今晚已经经历过了,那你心里也就不用惦记甄祖说的事了。”邹珩道。
“嗯。没事就好,我回屋了。”
两人默契的谁都没去提刚刚的事。
邹珩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回想起纪勋对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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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珩,你和芙芙的婚事啊,我准备去和你爷爷谈一下。”纪勋道。
“谁同意过婚事?怎么从您的嘴里说出这话,就好像所有的事都定下来了一样?”
纪勋没有想到温和如邹珩,会这样直截了当地反驳他,一丝余地都不留。
“怎么,有了女朋友,你爸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我尊敬您,称您一声叔叔。但这并不代表您真的是我叔叔,可以掺和到我们家的事。这件事中间的误会,我会找我爸解释清楚,也麻烦您,还有您女儿,能够不要活在谎言之中。”
邹珩说话时看着宿舍大厅的灯灭了,但却只有陆维房间的灯亮了起来,谈槿那房间却没有,也就猜到了谈槿这是在大厅里看着他,一时之间有些分神。
不过,该应付的话,邹珩一句没落下。
“误会?两家长辈定下来的事,你一句误会就想一笔勾销?邹珩,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些。”
“是么?”
也不知纪勋是被什么气着了,在听到邹珩的话语后,将所有的脾气都冲着纪勋发过去。
“邹珩我告诉你,今天来我就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你趁早和谈槿断了关系,我给你另寻他处有个好前程。要不然,你爷爷什么脾气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纪勋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
“你可以试试。”
邹珩这句含着挑衅的话,才是最终引爆纪勋的火种。
“你……”纪勋话未说出,手已经抬了起来。
不等落下,纪勋的火气就被邹珩瞬间浇灭。
“你在以什么身份和我动手?”
邹珩嘴角微扬,而后继续说道:“以我父亲朋友的身份?还是长官的身份?不过,不管是这两种中的哪一种,吧。”
作为邹老爷子一手教养出的邹家人,邹珩最不缺的便是气势和说话的底气。
纪勋悻悻地放下手,想要指着邹珩说话,但看见邹珩那带着疏离和丝丝冷漠的眼神,手还是放下了。
“邹珩,邹家如今在面对什么局势,你比我清楚。为那么个女人失了助力,你自己算算值不值!”
“不用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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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时躺倒在自己床上的谈槿,无心去猜测邹珩刚刚与纪勋的对话。她从柜子里拿出那两条一直被她放好的项链,将三条项链放在一起。
先前谈槿还没怎么注意,但三条项链都放在一起,她才发现这项链挂坠的子弹都是没使用过的。
除了王习的那个瘪了些之外,剩下两枚都是还可以使用的。
之所以从前没有注意,只不过是因着这子弹的重量有些轻,所以在她问王习的时候,也就没去在意子弹和弹壳的措辞问题。
至于那有些特殊的莲花弹壳,虽说冯冯的那个上面刻有莲花,但在弹壳上刻莲花,费时费力又没用,想必这子弹也不会量产。所以,从这上面也看不出些什么。
谈槿想着想着,困意逐渐侵占大脑,看了眼表发现已经过了十二点,忙收起东西侧身睡了过去。
第二天,谈槿并不是自然醒,而是被楼外的声音吵醒的。
睡眼惺忪的谈槿看了眼表发现还不到五点,只觉奇怪。
他们这地方本就偏,还旧,平日里会过来的人都极少,更别说是在这清晨了。
谈槿睡眠不足有些头疼,那外面的声音还一直吵个不停,让她情绪有些躁动,只想冲出去把人骂走。
但还没等她付诸行动,就已经有人先喊了起来。
“大清早的,干什么呢都!作死上别处去!别在这扰人睡觉!”
陆维也是带着些还未完全醒来的起床气喊着的,不过却注意了自己的措辞。在发泄不爽情绪的同时,没有将话说的特别难听。
只不过,陆维的话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外面的人依旧吵着,那声音不降反增,似是故意在激他们。
谈槿到水房洗了把脸,也没擦就走了出去。低头看了看四周,在贴着墙的草坪中发现了一块砖头。
捡起之后,谈槿瞄准那些人中间的空挡,将砖头砸了过去。
一时间,吵闹的声音停下片刻,但很快又恢复原样。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将吵闹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