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陲驿站,瑾王所休息的房门外,二十几名身着统一劲装的男子,神情焦虑的等候在走廊处,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房门。
吱呀……
房门自内向外打开,随军医师魏景山率先走了出来,影和流紧随其后,三人满脸愤慨气息乱了几分。
“魏军医,王爷他怎么样了?”
守在外面的暗卫一拥而上,将三人团团围住,光挤在最前边代表大伙道出心中的疑问。
“光护卫,请恕老夫无能,王爷体内的蛊虫,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
魏景山面露愧色,抬手抹去满头的汗水,纳兰如墨对他有知遇之恩,但凡有丝毫办法他也愿意尽力一试。
瑾王体内的蛊虫刁钻得很,魏景山什么办法他都用过来了,它却偏偏不上钩,犹如逗弄猫儿的老鼠滑溜得很,一度令他为之气结。
眼睁睁的看着纳兰如墨一会子身上温度骤降,隔着几床被子还不断地向外冒着冷气,站在他身边侍候浑身冷得直打哆嗦。一会子面色绯红,身上热得烫手,似被放在岩浆中炙烤。
恍若隆冬的极寒与岩浆的炙热,一点点摧残着纳兰如墨。短短不到一日,他整个人明显消瘦得厉害,却也咬牙坚持着,挣扎着,死撑着……
“无能为力?”光一把揪起魏景山的衣领,将其整个人举过头顶,面目狰狞的道:“你不是对珈蓝国的毒术和蛊虫都有研究么?你他娘的跟小爷我说什么无能为力?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唔、唔、唔……”
双脚空悬的魏景山,脖子被掐没得呼吸,唯有死命的扯着光手,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单音。
“光,快放开!”
流见状连忙将光的手强制压下,一边呵斥,一边用力去掰他的手。
“我不!”
“放肆!”
影一声怒喝,一脚踹在光的屁股上,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某人已狼狈的摔倒在两丈开外,疼得龇牙咧嘴的揉着胸口。
“咳咳咳……”
脖子刚一获得自由,魏景山使劲的吸着新鲜的空气,因过于急切一时岔了气,咳得撕心裂肺的好不可怜,一众暗卫们频频对光的行径投去不赞同的目光。
“魏军医,你还好吧?”影关切的问道。
“我、我、咳咳、咳咳咳……”
“魏军医,我代光想你致歉!”影朝魏景山双手抱拳施了一礼,又道:“烦请魏军医再想想有没有其他法子,早日驱除主子身上的蛊虫,让他莫要再遭受如此折磨!”
“咳咳咳……影护卫,你以为老夫不想么?瑾王殿下对老夫有知遇之恩,但凡有一丝丝希望老夫也愿意一试。你可知此等阴毒的蛊虫,到底是何人培植出来的?”
“愿闻其祥!”
“珈蓝国太子,濮阳懿!”
“濮阳懿?据说他医毒双绝,所养蛊虫更是无人能及,因此才从一众皇子皇女中脱颖而出,被珈蓝国国君下旨册封为太子。”
“影护卫了解得真不少!”魏景山见硬说得头头是道,颔首证实他所言不虚,又道:“影护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魏军医,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据老夫所知,濮阳懿培养的蛊虫名曰,思卉!乃是一种雌雄双蛊,一但种下,若不跟随雌雄蛊虫的意愿,每日将尝尽烈焰焚身和极寒之苦。两种极端现象交替出现在身上,再强的意志也会渐渐被瓦解,跟随雌雄蛊虫的意愿结为一体。影护卫,你想想看瑾王殿下的症状与其何其吻合,这珈蓝国的公主……意在王爷!”
“恬不知耻!”
“卑鄙!”
“下作!”
……
一时间走廊里一片叫骂声,若是此时濮阳妍妍在场,这些人说不准会冲上去将她生吞活剥了。
“魏军医,那……你看主子这样能撑得了几日?”影欲言又止,将心一横道出心中的担忧。
“影护卫,自瑾王殿下被濮阳妍妍下了蛊,不到一日的光景,他已经被折磨成什么样,你和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老夫担心……”
“魏军医,但说无妨!”
“老夫担心殿下撑不过三日,便会爆体而亡。不若……先保住性命为上!”
魏景山不懂瑾王纳兰如墨为什么如此坚持不肯就范,不过是与一名素未相识的女子交合而已,再怎么不喜女子的接近,总比没了性命的强吧?
再者男子自古三妻四妾,多个女人而已,于身份尊贵的瑾王而言再寻常不过,何必承受那冰火两极之苦?
“……主子不会同意的!”影沉默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
“老夫岂能不知,可与瑾王殿下的性命想比,不过是违背他的意愿,让其与珈蓝国公主交合,这个责任老夫担了!哪怕事后殿下要砍老夫的头,亦无怨无悔!”
“影,我觉得魏军医所言极是,没有什么比主子的性命更加重要,至于事后……相信主子和小王妃会理解的!”
流在屋里亲眼看着纳兰如墨备受蛊虫的折磨,濒临崩溃的情绪一再被其压制着,好不容易知道解蛊的方法,他……不想放弃!
身为瑾王纳兰如墨的近身暗卫,可以说是最了解他的人,岂会忘记自己主子厌恶与女子接触的事实。除了生养他的皇后慕容雪和丞相嫡女舞倾城,没有一个女子他愿意主动去接触,更不要说做亲密的举止。
思卉,雌雄蛊,一但在人身上种下,将会一点点、一步步瓦解人的意志,跟随雌雄蛊虫的意愿,达到男女交合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