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沫走之前,还是去了师傅那里一趟,她站在师傅的房间门口,心里面有些迟疑,她的手张开又蜷起来,抬起来又放下。
她不知道她进去了,又跟师傅说些什么呢?
说自己要走了吗?好像没有这个必要,师傅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明天就要下凡了。
这次从人间回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师傅之间疏远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师傅在她不在的时候收了个新徒弟,让她心里感觉委屈,也或许是因为她知道了那个卫枫,在人间伤害她,伤害赵寒衣的人是他的外甥。
但其实,子沫的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跟师傅都没有关系,徒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卫枫即使对她做了错事,那也不是师傅授意的,而且,怎么说呢?那也是在人间的卫枫情非得已,子沫什么都知道,都明白,可是她的心里就是有一个结,一个她想解开,却不知道如何去解的结。
“进来吧,在门口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进来?”就在子沫犹豫不决的时候,紫阳真人在屋里喊了她。
听到师傅的声音,子沫没有办法了,只好推门走了进去。
紫阳真人看着她,眼睛里有了难得的笑意,问她:“如果我不喊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进来了,是不是就准备不告而别,悄悄地去了人间?”
师傅的几个是不是,让子沫的面上有些尴尬,她吞吞吐吐地说:“哪,哪里有,我只是还不知道跟师傅怎么说。”
说着,进来时头低着的子沫抬起头,眼睛看着师傅,也不知道,就是这么看了一眼,她心里所有的结一下子都解开了,子沫对师傅不仅不再觉得疏远,而是觉得不舍。
“师,师傅,我明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可要保重好身体呀!”说这话时,子沫没有一丝的客套,是真的有些害怕,人间两趟的经历,她什么没有学会,就是懂得世事无常,虽然她心里明白师傅是神仙,不会有什么事,可是她就是有些害怕,害怕在她回来的时候,看不到师傅了。
其实,她也知道,她的这种想法不仅没有必要,好像显得还有些多余,可是他的心里就是有些害怕,莫名的感到害怕。
可是她怕什么呢?
师傅是神仙,是在玉帝面前最受宠的神仙呀!
“师傅,我走后,你跟别的神仙一定要搞好关系呀。”子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个话,难道是她预感到了什么,还是她觉得自己反正要走了,就是说些对师傅不敬的话师傅也不会怪自己,或者说,他就是想怪也找不到人了,因为自己离得远了。
“子沫,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了?”紫阳真人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子沫,但在他的哭笑不得里面,子沫又明显地感到了一些苦涩。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了,而且,她还有些不放心,甚至为了师傅有些不想去人间了。
可是她自己到底怕的是什么,她又有些说不清。
但她现在知道,她是一个有感情的神仙了,她不再冷冰冰,她为自己有了感情心里面高兴,但是又隐约地觉得,感情,有可能是让一个人受伤的最主要原因。
可是,无情无欲,真的好像没有什么意思,即使活了千年万年,也好像没有什么意思。
她喜欢这样有感情的自己,她宁可不做神仙,也想做这样的自己,她为了能有机会做一次这样的自己感到欣喜,同时,悄悄地为师傅这样活在天庭的神仙感到了惋惜,每天日复一日的重复,现在想想,真的没有什么意思。
因为想到这一点,子沫刚才还有些伤感的心突然得到疏解了,就像一个刚才还紧绷的弦突然之间又放松了。
子沫为这样的自己感到了一些可笑,不经意地,她就笑了出来。
她的笑,让正为子沫刚才说的话考虑什么的紫阳真人猛地一愣,“子沫,怎么了?刚才还为师傅担惊受怕,这怎么突然又笑了?”
“我也不知道,师傅,我真的不知道。”子沫手摆着,看着师傅,她又忍不住想笑。
“好了,没事了,子沫,你下去以后,什么事也都要多注意一些,遇事千万不要逞强,在下面,不比你在上面,你没有了法力,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唉,师傅有些担心。”当师傅说到这里的时候,子沫这才突然想起来,对呀,我这一下凡,就是个普通人了,而且还是个没有力量的孩子,我拿什么去保护那个圆满?司命,他有没有搞错,我一个凡人,能保护他什么呢?
想到这里,子沫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她是个做事喜欢追求成功的人,可这一次,司命大仙让她帮忙的这件事,让她感到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次成功的把握有多少,她甚至感到了一些恐慌,因为,司命好像说,圆满的家里不但有妖,还有魔,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她是什么都不怕的,可什么都不会的自己,让她感到害怕了。
不行,待会一定得去找司命问问去,子沫暗暗吁了口气,幸亏师傅提醒,不然明天自己下去了,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想到这里,子沫有些迫不及待了,她怕万一司命有事出去了,她现在的时间很紧,不能有任何的耽搁。
“师傅,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我要马上去司命那一趟。”紫阳真人看子沫这么着急要走,脸上有些不快,但还是点点头,说:“去吧,嗯,有什么事,师傅会托梦给你的。”
子沫听师傅这么一说,心里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