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其他冒险者之所有会有这种平淡反应,是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敢对葛瑞丝的客人有那么一点不尊重,就算是金牌冒险者都不叫做勇敢,而是自不量力。
克劳斯即使受辱,仍然淡淡地继续走。
不管多少次,葛瑞丝就是不肯改变对克劳斯的称呼。既然如此,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放弃,装作不在乎。
“久违了,葛瑞丝大人——女士,还有伊丽丝大人。”
他来到两人跟前,鞠个躬。
“哦,好久不见了。怎么,你是来让老子上的吗?”
葛瑞丝用下巴比一比要他坐下,却在四方形的脸上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猛兽狞笑,向克劳斯问着,他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葛瑞丝每次都来这套,可以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了。然而她却也不是在开玩笑,要是克劳斯敢开玩笑对,葛瑞丝想必会马上把他带进二楼的单人房。在她无人能及的臂力下,克劳斯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
大言不惭地宣称自己爱吃处男的葛瑞丝,就是这么一号人物。
面对这种态度的葛瑞丝,伊丽丝只是面对前方,脸部文风不动。面具底下的眼睛也许是对着克劳斯,但他不能确定。
“不,不是,是艾因卓大人叫我来的。”
“嗯?领队叫你来的?”
“是的,我捎了口信来,内容是可能要紧急行动了,详细情形回来再。不过,大人希望两位能做好准备,随时应战。”
“收到。哦,就为了这点事啊,真是辛苦你啦。”
葛瑞丝脸上浮现粗犷的笑容,克劳斯想起还有话得告诉她。
“今,我有幸让马克大人指导我练剑,当时您教我的一击,从大上段发动的一击,获得了马克大人赞许。”
那一击是葛瑞丝在这家旅馆的后院教他的,葛瑞丝就像是自己被称赞一样,破颜而笑。
“哦,你那招啊!哼哼,挺有一套的嘛,不过啊……”
“是,我不会就此满足,我要继续锻链,精益求精。”
“继续锻链也是要啦。不过你差不多该设想到这招被破解时的状况,练个能接连发出的招式啦。”
该是凑巧,还是这对一流战士来是常识?葛瑞丝的建议竟与马克过的话十分类似。克劳斯正对两人发言的巧合一脸惊讶,葛瑞丝好像误会了他的反应,“当然,我教你的那招下砍,必须当作是一击必杀来施展,否则就没意义了。”她笑着。
“其实原本应该从千变万化的剑技之中,选出适合每一个场面的招式才对。可是呢,这你是办不到的。”葛瑞丝话中之意,是暗指克劳斯没有赋。“所以你必须研发出至少连续三击的攻击型态。这三连击必须让对手就算挡下了,也无法转守为攻。”
克劳斯点点头。
“虽然在对抗魔物时,有时会遇到好几只手臂的畸形怪物,就行不通了。但是在对付人类时应该有用,虽攻击模式这种玩意,一旦被对手记住就完蛋了,不过对初次交手的人还挺有效的。你要研发出能够不断进攻,不给对手喘息余地的招式,知道吗?”
“我知道了。”
克劳斯重重点头。
今早上,他只有那一次攻入马磕怀里。其他都被立即看穿,一味遭受反击。
那么,自己是否就这样丧失自信?否。
是否就这样感到绝望?否。
正好相反。
他的感受完全相反。
一个凡夫俗子能够那样逼近王国最强的战士,克劳斯知道他并没拿出真本事。然而,那对走在漆黑道路上,丝毫不见光明的克劳斯而言,已成了极大鼓励。
彷佛在告诉自己:你的努力并非完全白费。
想起这一点,就完全能领会葛瑞丝想的话。
他没有自信能研发出漂亮的连续攻击,但仍有意愿去挑战,心中深处涌起了火热意志。自己一定要获得更强的力量,好在下次与战士长交手时,能让他再拿出更多真本事。
“……对了,你之前也有拜托过伊丽丝什么事,对吧?记得好像是魔法的修行?”
“是的。”
克劳斯稍微瞄了伊丽丝一眼。当时她只是从面具底下投以嘲笑,这事就告吹了。在毫无改变的状况下提起同一件事,也只会得到相同的结果吧。
不过——
“子。”
传来一个听不太清楚的声音。
撇开戴着面具不,那声音依然非常不可思议。她戴着的面具并不是那么厚,应该能分辨出某种程度的音质才是。然而,从伊丽丝的声音中听不出年龄与感情等性质,至多只能勉强判断出是名女性。既像年事已高,又彷佛还年轻,听来像是不带感情的平坦声音。
应该是因为伊丽丝戴的面具是魔法道具吧,然而她为何要如此隐藏自己的声音呢?
“你没有才能,往别的方向努力吧。”
好像除此之外没话好似的,不给人回嘴的余地。
这种事克劳斯清楚得很。
克劳斯没有魔法的才能。不,不只是魔法的才能。
不管他如何练剑,挥到破皮渗血,磨破水泡弄到手皮变硬,都没能到达他冀望的领域。对于赋异禀的人来,轻而易举就能跨越的矮墙,对克劳斯来却是无法攀越的绝壁。
不过,也不能因此就放弃跨越绝壁的努力。因为既然自己没有才能,就只能相信努力不懈能够带来些许的进步。
“你好像不服气啊。”
看出了克劳斯平板铁面具底下的感情,伊丽丝接着:
“赋